周釗聽得見周瑤的聲音迷迷糊糊的,一副完全都是睡不醒的樣子。
“你怎么醒了呀?”周釗失笑,原來這小丫頭趁著自己吃早膳的時候竟然醒了。
周瑤沒有回她話,過了沒多久,周釗又聽見懷中平穩的呼吸聲了。
原來那條件反射的回話只是夢囈。
當周瑤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過了半了。用午膳的時候她得知了盛進的死訊,聽聞盛進死相慘烈,是被路上的馬匪劫殺的,身上帶著所有的銀錢被一掃而光,偷的就連褲衩都沒剩下,然后還被分了尸,尸塊被扔的到處都是。
連個全尸都組不全的人,就靠著那滾落在大路中間的頭顱辨認呢。
聽完這話以后,周瑤惡心的都吃不下飯去。她知道定然是周釗做的,周釗能活著放他走真的是不奇怪,可是這也不耽誤周釗在自己言出必行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為所欲為。
周釗想做的事情,可不就是殺了他泄憤。
他雖然答應了將盛進活著送出城去,可是也沒有答應要保他一路平安無虞。
面對盛進的道謝,周釗壓根就像是在聽笑話一樣可笑,被長公主都逼成什么樣了,竟還敢來自己的府中發瘋找活路,求人可不是這么求的。
求人不得態度好點的求爺爺告奶奶?還深夜闖府玩兒綁架呢,周釗有時候真是不知道盛進的腦袋瓜中在想些什么,就這樣的,那長公主竟然還能將他留在身邊月余之久?真是腦袋滑了絲了。
周瑤一想到這些烏漆麻黑的糟心事,就十分的煩心,煩心到她有些反胃惡心,竟是多余的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小姐,您可是沒有胃口?不然讓陳大夫來瞧瞧?”松容在一旁擔憂的問道。
周瑤搖了搖頭,“算了,不用。”
她心情藏著事兒的時候,亦或者是她在煩心鬧心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胃不舒服,要不就是吃不下去飯,要不就是吃過了的東西全都惡心反胃的想吐,這么多年吐著吐著,她真是都習慣了。
松容擔心的要命,但是既然周瑤說不用了,她也不能擅自做主去將陳大夫請過來。
可是她還是想勸一勸周瑤,畢竟,時常看看大夫不是什么壞事,陳大夫是有名的醫藥圣手,不知道外邊有多少人在排著隊等著號求著他看病呢。
松容還沒開口,不遠處怒氣沖沖的走來了一行人,領頭的身影一看便知是周釗,因為沒有人的臉真的能陰沉到這種程度了,天天黑著臉幾乎都不笑的人,估計全江都城找不出來一個,能找出來的也就只有周釗了。
周瑤下意識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又怎么了這是?
自己剛死里逃生還沒睡醒,也沒做什么錯事招惹他吧?
回回周釗一黑臉,周瑤都覺得是自己又哪兒得罪著他了。
從小到大,可真是被這張黑臉黑到怕了。
只見周釗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然后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起碗筷就開始憤怒的吃飯。
邊用飯,嘴里還邊罵罵咧咧的,“真是碰上了賴皮頭子狗皮膏藥,甩都甩不開。”
周瑤一臉懵逼,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能讓他這樣大的火氣。他身上還有著傷,天天這樣生氣,可是會短命的。
不過周瑤覺得他未必會短命,因為禍害遺千年。
“出了什么事了?”周瑤輕聲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