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假盛準好歹也算是朝廷官員,張弦一案牽扯眾多,雖然張弦已經認罪伏法,可也牽扯出來不少下面的小魚小蝦,其中就包括這個盛進假扮的盛準。
刑部和大理寺正在追查這個盛準,因為事關張弦一案,幾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可是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在了荒郊野外的官道中,還被分了尸。
這個時候,誰敢認自己同盛準有矛盾?誰敢承認自己殺了盛準?
殺他就是心中有鬼,殺他就是往槍口上撞。
雖然周釗殺他是因為一時憤怒。
“長公主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您難道不知道,王上最近對此事頗為忌諱?想將盛準被害一案的真兇盡快揪出來捉拿歸案。”周釗淡淡的道,他話語之中還帶著些許威脅。
雖然他知道這威脅是一點用都沒有。
長公主笑笑,“我只是說出了我的想法,但不代表這件事是我做的。”
她看向周釗,眸子深邃。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人可以亂殺,但罪不可以亂放。”她輕聲道,“你殺的好,盛準這人我一早就想殺了,看來我們目標相同,也還是可以一起做一些事情的。”
她拍了拍手,身邊的侍女立刻將東西奉了上來,那是一個紫檀木的托盤,紅布底下蓋著的東西,周釗猜不出來是什么。
但他警惕性的向后退了兩步,面對長公主無緣無故的贊賞和拉攏,他表示持懷疑態度。
他看得出來長公主是故意拉攏自己的,他還不傻,但是接不接受長公主的示好,他得細細琢磨一番。
周釗在公主府中進行著頭腦風暴,周瑤在府上也有些隱約的擔心。一眨眼,周釗已經去了一個半時辰之久了。
都說這長公主是豺狼虎豹,周釗雖然也是毒蛇類型,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畢竟那是長公主的地盤,若是周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會有人保得了自己。
這一點,周瑤心里清楚的很。
就像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樣,起碼在外人看來還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周瑤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煩意亂。
她忽然才想起來那日死了的漁人給她的玉佩,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有一些事情,從一開始便埋下了伏筆。
就像平日里只知道吃喝嫖賭混跡于社會最低成的漁人怎么會有這樣質地不菲的玉佩?
周瑤沒有往那方面想,周釗也是。
誰又能知道貍貓換太子這事竟然會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的身邊,還以這樣狗血且出其不意的方式。
周釗無意間成全了一對有情人,這也算是一段孽緣。
周瑤一想到這里,突然反應過來那塊玉佩好像還在臥房的櫥柜里,心說這么晦氣的東西還是趕緊撇了吧,不要再繼續留在家里了。
她剛拿起來那玉佩打算讓松容處理掉,卻被不遠處飛奔過來的身影連按帶拖的制止住了。
“別扔!”周釗急匆匆地沖了過來,一臉焦急。
他將那玉佩從一臉懵逼的松容手中奪了過來,一路狂奔回來,竟是跑出來了一腦袋的汗。
“出什么事了?”周瑤追問道。
周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竟然忘了自己身上帶著輕功,卻還一個勁頭的猛跑。
看來真的是很急。
“別扔,這個東西,有大用處。”周釗跑的都上氣不接下氣了,他都好多年沒有這樣跑過了。
周瑤皺眉,一個死人的東西能有什么用處?更何況盛進也死了,這玉佩更是證明不了什么。
無論怎么看,這東西可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玉佩罷了。
周瑤曾經拿著它挑燈夜戰,研究了好幾個通宵都沒研究明白這個東西,如今怎的忽然又有用了起來?
她有些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