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釗在外查事奔波,可是已經一夜未眠。原本就好幾日睡不好,再加上早上的過度精神緊張,導致他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度的壓力之下,雙眼下的烏青十分明顯,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樣。
他已經很累了,他自己察覺不出來,可是他極其差勁的臉色出賣了他的狀態。
“不回。”周釗輕聲道,他揮手,白易附身過來,旁人只是察覺的出白易的臉色巨變,像是要有什么大事發生一樣。
旋即,白易帶著一隊護衛去了西執院,將西執院圍了個水泄不通,就連出去送恭桶的侍女都被堵了回來,院內怨聲載道一片。
“為什么不放我出去!”那侍女神情焦急,頗有些不耐煩。
護衛將那起頭最不聽話的侍女拎到了白易面前,“白大人,這侍女非要嚷嚷見您。”
“見我作何?”白易皺眉,輕聲問道。
他低頭看了一眼這侍女,面生的很,像是一直在外圍做粗使的丫頭,應該約莫著是剛進府沒兩天。畢竟在這里呆的時間長的丫頭是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的,更別說嚷嚷著要見白易了。
“為什么不讓我們出去?那郡主的恭桶誰來送?”那侍女振振有詞的質問道,仿佛自己很有理一般。
白易瞥了她一眼,招了招手,身后立刻出現兩個小廝上前接過來了那人手中的東西。
“現在有人倒了。”白易不愿同她多講。
“可是我們還要出去送浣洗的衣裳!”那侍女又找事道。
白易又招招手,身后立刻出現了兩名神情嚴肅的侍女,“以后你們郡主有什么需要浣洗的衣物就送到院子口,同她倆交接就行。”
“可是我...”那侍女仍舊不依不饒道,還想找點事情。
“沒有可是了。”白易不愿再繼續聽她多說一句,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說什么,她都不可能踏出這個院子一步。白易所接到的命令就是守住整個院子,讓即便是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一般正常的侍女雖然心有疑問,但斷斷不會同白易的命令對著干的,這找盡了各種借口的侍女一看便是有問題。
原本按照白易的做事風格,有問題的侍女下一步就會被他拎著出去然后處理掉了。
可是自家大人吩咐過了,現在無論是有沒有問題的人都先暫且留著放在那里不管。
他揮揮手,示意一旁的人將那侍女拉下去,可是那侍女竟然就地撒潑打起來了滾,大聲嚷嚷著要見周釗,嚷嚷著說自己被猥褻了,大庭廣眾之下被占了便宜說不要活了。
白易無語,怎么還能有這種事兒呢?
“你不要紅口白牙的噴人。”白易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疼,他煩躁的要命,“再多說一句就直接拉下去埋了吧。”
“殺人了!!!殺人了!!!我要見大人,我要見周釗!!!殺人了,殺人了!!!!”她干脆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喊道。
白易被她嚷嚷的頭疼,心想要不真的拉下去隨便找個地方埋了算了。
“這怎么辦呀,大人?”那同樣被污蔑的護衛也是頭疼的要命,簡直是沒遇上過這種事,結果現在遇上了,要誰誰不頭疼?
“找塊布堵住她的嘴,然后隨便找個屋子中鎖屋里。”白易輕聲道。
他的話音剛落,身后一道陰沉沉的身影緩緩踱步了過來。
“誰要見我?”周釗開口問道。
他一身冷氣逼人,眼眶還泛著些許的猩紅,在日光陰影下,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就如同地獄所來的鬼魅一般駭人。
那原本一直都在嚷嚷著的侍女一下刻卻直接噤了聲。
任她也沒有那個膽量能在周釗的面前撒潑又哭天喊地的。
周釗的氣場實在是太大了,太過分的駭人了,他步步緊逼,逼的侍女步步后退,后背全然被冷汗打濕一片。
“你就這樣急著去給公主府通風報信?”周釗開口,聲音緩緩,不帶一絲感情,甚至還有些冷漠,“這些年周家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吃里扒外,不知好歹?”
他萬萬沒想到,長公主的手伸的是如此的長,竟然能夠伸到自己的府中。這些下人,哪個不是經過府內精挑細選過后,連祖宗八輩都排查過一番的,怎么竟然還能安插進來人。
周釗好不容易用假裝刺殺走水去掉了一個南漪,現在發現,被安排進來的人幾乎就像是野草一樣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
真是好生麻煩。
干脆全關在一起殺了算了,周釗心想。
可是不能。
那侍女一愣,像是沒想道周釗會直接這樣想一樣,“大人您在說什么?我不聽不懂...”
她囁噓著否認著,可是臉上畏懼的神情和躲閃的眼神已經渾然將她出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