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周釗嘆了口氣,“找個地方關起來,看住了。”
“是,大人。”白易應道。
直到現在,周釗才覺得自己有些累了。
他走出院外的重重包圍,進了西執院。
這個院子,其實他來的次數很少。最開始的時候,周釗還能愿意做做表面功夫,三五不時的過來西執院看一看晉寧,起碼讓晉寧察覺的到自己是被在乎的。可是到了后來,周釗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經常連著半月有余不來一次,就算晉寧差人去請,有時候都請不動周釗。
如今再次踏入西執院,光景已經全然不同。
院內的下人們雖然心有疑慮,惶恐不安,但還是按部就班的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只不過院內頗有些死氣沉沉的。
穿過九曲長廊,周釗想,大概自己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他推開門,走進晉寧的臥房中,一股幽香飄了出來,他看見晉寧半臥在床上,雙眸緊閉,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許是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她開口喚道:“南漣?”
還沒有等到回應,她便忽然笑了,嘗試著改了口,“怕是有稀客來。”
離得遠,晉寧才聞的見周釗身上特有的那股馥郁如酒的香氣,那就像是周釗特有的標志一樣,晉寧到死都能聞的出來。
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見到不遠處靜靜站著的修長身影,她自嘲的笑笑。
自己猜的沒錯,果真是他。
“大人為何而來?”晉寧輕聲問道,“阿瑤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么?”
“身子不便,就不下來給大人行禮了,大人可是莫要怪罪妾身。”她的話語陰陽怪氣的,像是尊敬,卻又不像。
周釗沒有在意這些小的細節,說實話,他在這里是一分鐘都呆不下去。
“盛準死了。”周釗忽然開口說道。
他打量著晉寧,打量著面前這張曾經有多次想要掐死的面孔,心底的恨意已經令他感到麻木。
殺了她,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豁出去了,一命抵一命罷了。死,現在在他的眼中是最輕易的事情了。
他要做的是,讓晉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晉寧一時間有些不明白周釗的意思是什么,她知道盛準死了。
她能不知道盛準死了么?
“大人到底是何意?”晉寧冷冷的說道。
他的來意讓晉寧摸不著頭腦,說的話也是奇奇怪怪的,三句不離盛準。
從周釗的口中一提到盛準二字的時候,晉寧的臉就瞬間冷了下來。她現在覺得也沒必要偽裝了,幾乎是一點兒必要都沒有,表面上雖然是風平浪靜的,可是背地里,大家心知肚明即將的魚死網破不是么?
“可是他的孩子還活著。”周釗又道。
“大人在說什么?”晉寧是徹底聽不懂他說的話了。
甚至她覺得周釗怕不是因為孩子沒有了被氣的魔怔了。
只見周釗指了指晉寧的肚子,語氣怪異的道,“這里,有著盛準的孩子。”
晉寧甚至能從他怪異的語氣中聽出來了些開心。
她拂上自己的小腹,腦海中浮現出來一個可怕的猜測。
“晉寧啊...”周釗嘆息道,“很可惜,我從未碰過你,不過也不可惜,你同你愛的人在我們的新婚之夜來了場翻云覆雨,也算是你們兩個有緣分。”
“你在說些什么?我聽不懂。”晉寧一怔,竟然心中的猜測中了八分。
以她對周釗的了解,在這樣嚴重的事情上,周釗是不會胡說的,血脈相承這件事情在全天下所有的男人眼中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更何況周釗這樣擁有著極致自我的人。
可是只是她沒有想到,周釗竟然如此的陰狠惡毒。
在自己的大婚之夜,竟然能讓別人同自己的妻子行魚水之歡。
即便是名義上的妻子,那這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也沒有什么好的幫助。
晉寧怔住了,不知道他同自己說這個意義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