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周瑤第一次同皇親國戚用膳,搞得她有些隱約的緊張。
倒也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單純的因為周瑤這么大了,還真是從未同這么有身份的人一起用過飯。
再加上上次在地下錢莊里一時得意忘形的說錯了話,導致現在周瑤面對著上元澈有一點點的尷尬。
眼前的美味佳肴在一瞬間變得毫無滋味了起來,周瑤這飯吃的是如同味同嚼蠟。
她趕緊用完了飯,企圖離開。
可是剛起身溜走,卻被任玄喚了住,“你要去哪兒?”
任玄瞇起眼睛,輕聲問道。
“不去哪兒。”周瑤悻悻的,又坐了回去。
任玄這一開口,倒讓自己直接不好走了。
“我看你們像是有要事要談,不如我先不打擾了?”周瑤想了想,又道。
“那倒也行。”任玄嗯了一聲,并未再做多加阻攔。
周瑤沖著任玄笑笑,余光中看見了上元澈正炯炯有神的盯著自己看,他倒也乖張,絲毫不掩飾自己赤裸裸的打量著的眼神,看的周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別再是想起來之前自己所說的那些胡話了吧...
媽耶,自己多大本事呢,還說養世子,真是開玩笑。
“世子殿下,那我先走一步。”周瑤沖著上元澈行禮道。
無論何時何地,禮數不能丟,周瑤的好習慣不錯,也是被周釗半逼著養成的。
上元澈沖著周瑤笑笑,清明的眸子認真的盯著她看,沒有說話。
這世子怎么還啞巴了呢?別是被鄭晉欺負的吧,眼神直勾勾的也真是有些駭人,周瑤心里一陣毛愣,行完禮后便快溜走了。
她溜達著回了院子里,正面撞上了一臉焦急的松容。自己是偷跑出來的,原是松容和陳大夫一直讓自己躺在床上靜養,躺的自己真是骨頭都快退化了。
松容一看就是急的不行了跑出來尋自己的,身后還跟著同樣一臉焦急的明汲。
周瑤想,要不干脆再回去吧。
起碼,這樣就不用被松容和明汲困在院子里呆的都要發霉了。
這樣也就還好。
于是她想了想,又溜達溜達的穿了小路回了府內的后花園。
她遠遠的看著任玄和上元澈在低聲細語些什么,神情不是一般的嚴肅。她悄悄躲進了花園的草叢里,小步的挪了過去,好奇心慫恿她想要躲在一邊偷聽一下二人在說著什么話。
其實周瑤離得遠,也聽不到具體的一些什么,只是偶爾言辭之間說話的聲音大了,她能聽得見幾個名字罷了,別的她是什么也聽不見。
事實證明,偷聽者十有九人不會成功,還有一人,會被拎出來示眾。
周瑤就是被拎出來示眾的那一個,她還沒等著接近二人那里,身邊便冒出來一個人,直接嚇了她一跳,嚇的她簡直是哆嗦了又哆嗦。
“主子!!!”那人開口嚎道,“這里有人在偷聽!!!”
周瑤還沒看的清楚那人的臉,那人便像是用出了畢生之內的洪荒之力大聲嚎了一嗓子,震的周瑤在一旁直哆嗦了一下子。
“我謝謝你啊我還沒偷聽呢!”周瑤翻了個白眼,看著不遠處亭子中的兩雙視線雙雙都看向自己。
任玄的眼睛瞇成了一道縫,失笑的看著周瑤,“你不是走了嗎?”
“我是走了。”周瑤悻悻,不知道如何解釋,她尷尬的笑了笑,無奈的聳聳肩,道,“但我又回來了。”
“殿下莫怪罪,這孩子還小。”任玄抱歉的沖著上元澈笑了笑,然后扭過頭來輕聲呵斥道周瑤,義正言辭的反問倒,“你以為你自己還小?”
周瑤也知道自己不小了呀,說的就像他任玄人大一樣。
上元澈聽到這里也笑,他笑的明朗,絲毫沒有一絲怪罪的意思,相反,他饒有興趣的盯著周瑤看,眼神中帶著的意味似乎有些看不夠一樣。
“任老板說的我都清楚了,還是不要勸我了。”上元澈沖著任玄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