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一手囚著周瑤,一手持著劍,又向后退了兩步,離著周釗格外的遠,然后他看著周釗,高聲喝道,“周大人,我乃奉命行事,您就不要阻礙公事了,勞煩您讓個道,我好早回去交差,早結束了我還要回去補覺呢。”
說實話,賀年也不想同周釗發生沖突。畢竟他對于這個大人
“賀年!”
周釗先是沒說話,他隱忍著的怒氣讓他一開口便若雷霆萬鈞,喊著的賀年的名字,好像頓時要將他生吞活剝了起來。
他勃然大怒,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敢吭一聲,就連原本嚴陣以待的禁軍護衛都相顧不言。
他們雖然是王軍,但久聞周釗的大名,敢與之對抗,但卻也是實在是不愿與之對抗。
這人小心眼又記仇,怕是被他盯上了,下半生能不能痛快活著還未必呢。
“你把她放了!!!”周釗命令道,他狠戾的雙眸中就快要噴出火來,若不是因為賀年手中的長劍是有所準備,那周釗定然會不顧一切的沖上來。
他已經不想讓周瑤再受任何的罪與苦楚了,他不忍心。
這么多年以來,他對不起周瑤的有很多,若是攤開兩只手數,周釗都數不過來了。眼見著自己做了回人放了她走,是想著自己處理完問題以后可以接她回來,然后怕是覺得可以過幾年安生日子,可是誰曾想事事不順利,事情真是一茬接著一茬。
仔細想想,自從周釗將周瑤占為己有后,就鮮少有什么好事發生。
王思安死的時候公主府還要倒打一耙,將周瑤關進牢中試圖滅口,在湖邊晉寧親手將周瑤推入了深淵...
周釗的視線匯集在不遠處面前的少女身上,他迫切的渴望著擁她入懷,眼神熾熱而猖狂。
他的阿瑤半跪在雪地之中,那雪已經有沒過小腿般厚,她是整個腿都浸在了這冰冷的雪之中,她還有腿傷...
他的阿瑤衣著單薄,嘴唇都凍的發紫,額間全然被飄揚的大雪覆蓋了一層白色的晶瑩,雪花落在她的臉頰上滴答成水,然后結冰,她的臉被凍的通紅...她剛剛小產過后,身子還未曾養好...
現如今周瑤沒了孩子,身子怕是都還未曾養好,就在這銀裝素裹的冰天雪地中被賀年按著半跪在地上,周釗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活生生挖出來那樣的疼。
周釗都不愿再想,他覺得自己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他抽出了腰間的佩帶,一甩手甩到了面前離他最近的那個禁軍護衛的脖子上。反手一用力,那人直接被他甩了出去,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后,只能聽得見沉悶的“咚”的一聲聲響,那護衛重重的的摔到了幾仗之外的屋檐墻壁之上,然后又重重的從屋檐墻壁之上摔墜落了下來,那人悶哼一聲,然后就沒再有后文了。
賀年明顯的一愣,旋即,他恢復了神情,不慌不忙的將周瑤向后拖拽了兩步。
“周大人做事情要三思啊,這些人可都是直屬王上的麾下,禁軍的人可都是王軍,大人不會不清楚吧?”賀年輕聲威脅道,示意周釗動手歸動手,可是要考慮明白下場和后果。
周釗哪兒還能聽得見賀年的威脅?他怕是當這是賀年對自己的夸獎從而全然收下了。
他雖然只身一人,身上沒有帶任何的利器,可是這仍然抵不住他在盛怒之下的殺伐。他殺紅了眼,直接殺出來了一條血路,也不管不顧賀年的警告,不管面前的人是不是王軍,亦或者是什么王上的心腹,他都不管不顧了。
他看的見周瑤時,心中就只有四字反復浮現著:
“帶她回家”
周釗想,一定要帶她回家,這次,哪里都不去了,哪里他也不送她去了。
一定是要帶她回家的。
不能就這樣讓周瑤真的落在長公主的手中。
禁軍護衛雖然有著對周釗很明顯的畏懼,但他們不得不聽命行事,只因為他們是王軍。
可是他們經不住周釗這般迅猛的攻勢,呼嘯而過且雷霆萬鈞,幾乎在剎那之間,他孤身一人橫掃了千軍萬馬。周釗的臉上全然沾滿了鮮血,浮光掠影之中任玄依稀看的見他的身影敏捷,不停留絲毫片刻。
任玄心想,果然還得是周釗。
果然還得是這個拿得起放不下,什么都不管不顧一切的大瘋子才能真正做的了自己想做的事,救的了自己想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