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禁軍也不是吃干飯的,他們之所以是王軍,定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周釗殺紅了眼,可是自己也多多少少受了傷。禁軍數量多,可以打一個持久,可若是再這樣下去非得要分輸贏,最后也只能落得個兩敗俱傷。
賀年也不傻,帶了一隊精兵強馬出去,去的時候好好的,結果回不來了,這也不是回事兒。
于是他大呵一聲:“你不怕我殺了她嗎!”
周釗一聽,果然停了手。
用威脅這話可要比直接命令周釗要好用的多。
好用的多的太多。
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從半空之中緩緩落下,背后一輪明月,月色凄涼,映照著他的身同樣凄涼。
三更半夜打架,確實是心力交瘁。
任玄也想不到看起來隨緣平和,無欲無求只是想單純完成自己任務回家睡覺的賀年變臉竟然如此這般的快,竟然真的能讓禁軍同周釗打起來。
他真是想破頭都想不通,賀年的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明明知道周釗什么脾氣秉性,還押了人卻威脅挑釁周釗,肆意挑釁還放任王軍同周釗一決高下。禁軍乃是王軍,一兵一卒皆是珍貴,不去保護王上,來這同有官有職的大人打什么架。
賀年是真不慣周釗毛病,也是真勇猛,亦或者可以說他是真莽夫。
可是拿一小姑娘做威脅算怎么回事?
真是無趣,有本事他上前去單打獨斗一番,定了輸贏才算男人。
他有些無語,可奈何自己后背頂著的刀劍無眼,任玄也不敢輕舉妄動。
賀年手執長劍,劍鋒貼在周瑤的臉上,少女半跪在雪地之中,唯有那銀劍折射出清涼的月色,周圍卻是漆黑一片,已然身陷囫圇。
這場景,周釗仿佛在哪見過。
他呼吸一窒,七年前,好像真的在哪兒見過這個場面。
就這一愣,直接讓對面的人鉆了空子占了上風。
占了上風的人不講武德,出其不意便那劍直直刺向周釗的胸口。周釗反應極快,他躲的急,硬是回身閃過了這人的劍鋒凌厲。其實這人并沒有想真的對周釗做什么,況且他也不敢真的對周釗做些什么,他只是下意識的想控制住周釗,結果沒想到他收了劍卻還硬生生的被周釗一掌推了出去,一瞬間長劍飛出手中,劍柄撞到了周釗的肩上,將他震倒在地。
周釗一崴,胳膊先著了地,只聽的見沉悶的骨裂聲音。
他本來就有些力竭,這一下就如同送了命的滅頂之災,全然將自己的姓名拱手送了出去。
賀年冷哼一聲,心說這周釗也不過如此。
他在考慮要不要繼續將周釗好好收拾一番,不然周釗若是還能站起來的話,自己算是沒有辦法安穩的將周瑤帶走。
可是若是繼續下去的話,不免日后有了把柄,受了怪罪,周釗還有日子逍遙,自己也不會好過。
耳邊風聲呼嘯一片,面前原本帶來的禁軍護衛齊刷刷的倒下了一片,原是無暇的雪地中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跡,空氣中冰冷且充斥著腥濃的血腥味道。
亂七八糟的。
賀年看著倒在地上遲遲不起的周釗,嘆了口氣,“算了,我們走。”
抓緊時間回去復命,完成任務了好回去休息,就快要天亮了,這漫長的一夜總歸是要過去的。
還能不能睡一個舒服的懶覺了?
“回程。”賀年輕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