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寅嘆了口氣。
這年頭啊,誰都靠不住,也就只有自己靠自己了。他都能想象到自己一會就像是被抽的陀螺一樣不停旋轉……
二人走上前來,僅僅各著一人的距離不說二話凌空起身,扭打成了一團。周釗一心想著要摘下那人的蒙面,于是攻勢在一瞬間變得迅猛起來,招式雄渾大開大合,一改原先的作風。
一旦有了目標,堅定了心意和想法,那他的眼中就完全忘乎所以,會忽視掉很多細小的細節。
也就是這些細微的細節,在一瞬間決定了事態的成敗。
對方像是發現了周釗的寓意用途,故意在糾纏之中漏出了破綻,他似乎閃躲不及,出錯一招,將側身留出了空隙,趁著周釗飛速伸手要摘下他蒙面的那一瞬間,他抽出了腰中的佩劍。
寬大的衣袍在半空之中獵獵飛舞,蒙面在一瞬間從手中脫落,他看清了來人的臉,隨之而來的,還有肩臂上劇烈的疼痛。
他玩賴的。
周釗瞬間松了緊緊拽住的權寅的手,鮮血猶如大江坡堤一般從那道極深的傷口處噴涌而出,染紅了整個衣衫。
這面孔陌生之中卻帶著一絲絲的熟悉,他好像在哪兒見過,確實也是在這上元地界中見過。
具體在哪,他記不清楚了。
好像在江都城野的王家獵場,又好像在上元王宮之中。
可是他怎么會記不得這上元有如此武功高強的少年呢?若是隱于山林之中的江湖高手,可為何會在王宴場合之中見過?
“快走!”聽的清那少年怒吼一聲,清冷的聲音震碎了周釗回憶中那層朦朧的禁錮。
他記起來了,這是敵國皇室中那個最頑劣不過的少年世子,名喚擇言,幾年前使團來江都時,周釗曾遠遠的見過他一面。
就是這張臉,這個聲音,一模一樣。
余朝的人都瘋了吧?拿上元神山當自己的后花園呢?
怎么出入的如此隨意,就連自己這上元人都攀比不得。
這下子可真是點燃了周釗的怒火,他顧不得身上的傷口,從地上撿了把劍便沖著二人殺去。
周釗負傷,面對兩個精力強健的少年自然處于劣勢。
少年同樣瞧見周釗追了上來,腳步飛快的沖著懸崖絕壁飛去。
三人扭打在了高空之中,二打一,結局很顯然,可是今日一定要用性命分出來個勝負,不是你死就是他死,不然誰也不能走,這再顯然不過了。
“周大人,說好的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皆可相安無事。”余擇言輕聲道,話語緊促。
“你先壞了規矩,你覺得我能留你?”
銀劍碰撞出電光石火般的火花,那聲聲輕響映襯著周釗的聲音低沉沙啞。
余擇言嘆了口氣,看得出來,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不想同上元朝中的任何人產生任何的糾纏瓜葛,可是現如今看來,分明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