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初走到前面,沖著葉老太爺伸出手來,含笑道:“買新衣服,要錢。”
“?”葉老太爺發達后,從來沒有人,這么直白的和他要錢花。
子孫個個都怕他,如葉俊當年快餓死了,也不敢來和他討一個饅頭充饑。
葉老太爺畢生的驚愕,都積攢在這一刻消耗了。
“胭脂水粉頭花配飾衣服鞋襪,祖父給我兩千兩,我省著點應該夠用。”葉文初說著,沖著葉老太爺露出乖巧的笑容。
葉老太爺的視線落在房忠身上。
房忠也愣著呢。
“你不是有錢嗎?勒索了張婆子六千兩。”葉老太爺拍開她的手。
葉文初又把手伸回來,笑瞇瞇道:“我去宴會是陪您的,理應您出錢為我添置行頭。”
葉老太爺頭暈目眩的,沖著房忠道:“愣著干什么,拿兩千兩給她。”
“煩死了!”
“哦哦,好!”房忠一轉身,膝蓋磕著椅子腿,他都忍了,取了兩千兩給葉文初。
四小姐真敢啊!
葉文初拿著錢,沖著葉老太爺笑著道:“謝謝祖父,我去順安康工作了。”
說著,步伐輕盈地走了。
待她步聲遠了,葉老太爺揪著個紙團丟腳邊,罵道:“她來討債的?”
房忠這會兒已經回神了,沒忍住笑了起來:“四小姐像是算好的,匣子就只有兩千兩了,多了,還真沒有。”
“她又不知道,怎么算?你就捧吧!”
“沒錢,那你再放點啊,我要用錢你現下蛋?”
葉老太爺氣呼呼地坐正。
口中還念叨著:“和我橫!樹倒了看她跟誰要錢花。”
房忠笑著道:“樹再倒,也少不了四小姐裙子和頭花啊。”
“你話越來越多了。”葉老太爺瞪他。
房忠笑著應是。
“說起來,大老爺二老爺的事,還是讓他們做?”房忠道。
家業肯定要分的,一直不讓葉松他們沾手,并不現實。
“要不,我去提醒他們,在院子里跪兩個時辰?”房忠問道。
葉老太爺道:“再去敲打一下老三,問他想去考學,還是去學做買賣。”
房忠笑著應是:“這就去。”
八角心事重重地蹲在門口。
看見葉文初來,跟著她小聲問道:“小姐,老太爺沒說什么吧?”
“祖父給了我兩千兩,晚上我們去逛街。”葉文初擺了擺兩千兩銀票,前世她是窮學生、窮醫生,這一世直接是富三代。
站在錢堆上,空氣果然更舒暢。
八角沖著葉文初豎起個大拇指:“小姐厲害,連老太爺的錢都能弄到手。不過,您要去買什么?”
“首飾。”
八角以為葉文初要買首飾裝扮自己,就沒有多想,接著問她:“小姐,您今天突然說徐銳生病,三日內必死,是真的嗎?”
“生病是假,死是真!”
八角驚訝地捂著嘴,大悟道:“您、準備殺他?”
葉文初頷首,她說的話是假,可徐銳說的不假。
他不但要殺她,還要覆滅葉府。
先將徐銳除了,至于劉兆平陳王等等的削藩大勢,她們人微言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總之,誰都不能搶她的錢。
“要、要怎么殺?”八角問道,“下毒嗎?”
葉文初丟了一顆小石子,在湖面的荷葉上:“看徐銳想怎么死。”
小姐這么說,就表示她心里有打算了,八角松了口氣。
“你去找馬玲,就說我找她有事。”葉文初吩咐八角,“我先去藥行。”
馬玲等她很久沒等著,回衙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