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陸起身朝門口看了一眼,又回來關好門,三個人頂頭坐著,歸去小聲道:“我也是剛才想到。這個馬六我不大了解,甚至他的姐姐情況,我也不清楚。但聽王將軍的口氣,似乎是個渾人!”
王彪點頭:“無惡不作!”
“那王將軍就和他不打不成交,拱著他上位,你讓賢,一切順遂他意。”歸去道,“你只要委屈兩個月,必有收獲。”
王彪凝眉道:“你的意思,借馬六來壞劉兆平在軍中的威望?”
“對!貪污軍餉、克扣軍糧、以次充好、扣押撫恤金,甚至濫殺無辜,這些事恐怕只需要你給馬六機會,都不用動手幫忙,他就會超乎我們想象。”歸去道。
王彪沉默下來。
王陸很興奮,拍著歸去的肩膀,激動的發抖:“你這個計劃太絕了。我在陳王府里也會助力,讓王妃娘娘也抬舉馬六,叫他飄到祖宗都不認識。”
“如何辦?”歸去問他。
王陸得意地道:“這種內宅的事你們不懂。王妃不方便見馬六,也不能直接夸贊他,但卻能將劉夫人請到王府去,劉夫人再帶著馬六的妻子,進出幾次王府,馬六就能飄。”
“哥,王府的事交給我了。其他的是你和歸去再細細商量怎么做。”
“兩個月!”王陸拍桌子道,“我要將今天受到的屈辱,十倍奉還。”
王彪沉默著,有的事王陸看的不清楚,可他卻很清楚。
做劉兆平真的好嗎?
在他看來,不一定。朝廷削藩迫在眉睫,早晚都要選擇,要不然歸順朝廷,要不然就造反,陳王和劉兆平的意思是第二條路。
在廣南東路造反是可以,山高皇帝遠,可也同樣的,陳王府也只能止步于此,前途一眼看到了頭。
所以,他要好好想想。
“將軍,”歸去給王彪倒茶,聲音和緩,“經過這些日子來看,我覺得你能做得選擇很多,你的時間也不緊迫,再細細思量考慮周到最好。”
王彪頷首:“容我再想想。”
但讓王彪意外的是,第二天劉兆平將他喊去,訓斥了他一通。
劉夫人坐在邊上,埋怨地看著他:“你和我兄弟有誤會,怎么都應該來找將軍,你怎么能直接把場子砸了?”
“這賭館將軍也有份,砸了賭館,讓將軍怎么服眾?”
劉夫人是真的生氣,這個賭館她和劉兆平過了一耳朵,但實際經營的只是她和馬六。
上次葉文初諷刺她沒有一百萬兩,她便要想辦法掙,好叫那些僅僅投胎好的人看看,憑本事才是硬道理。
但沒有想到,才半月就被葉文初和沈翼砸了,他們還算好點,只是壞了一張桌子,王彪和王陸還是自己人,居然直接把他們所有的都砸了。
王彪抱拳,憋著火道:“王陸被打,他心中有怒,做法一時有點過激,對不住了。”
“怎么辦吧!”劉夫人道,“砸了的地兒,你怎么也要賠點錢。”
王彪錯愕,看看劉夫人又去用眼神詢問劉兆平。
劉兆平的腿正疼得煩躁,對王彪道:“你就意思意思賠點。”又訓斥劉夫人,“你不要沒數,得寸進尺的鬧騰。”
王彪屈辱至極:“將軍,軍中還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他拂袖便走了。
“他這是什么態度?”劉夫人和劉兆平道,“他就是沒有把你放在眼里,我看你趁早把他手里的權收回來。”
她不但要掙錢,還要培養弟弟,壯大娘家給她撐腰。
“不然,他早晚得反了。將軍,他和徐銳不一樣,他是陳王的人啊。”
劉兆平躺下來,掃著袖子讓劉夫人滾。
“您現在也溫和了,不罰王彪,連葉四您也忍耐。”
劉夫人氣呼呼地往外走,邊走邊道:“我和葉四的仇,不共戴天!”
劉兆平沒說話,但劉夫人剛才說王彪的話,卻在他心里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