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玲舉手:“為什么不是在房間里殺他,然后把他放在床上?”
“也不是不可以。那么,就是兇手敲門,小公子來開門,并邀請對方進房間,對方從背后捂住了他的口鼻,繼而行兇。”
左拐子也不解:“為什么?”
“因為這雙鞋。”葉文初坐在床邊,做出脫鞋的動作,“就算是兇手,踢亂了鞋子,也不會刻意再去收拾,畢竟這個案子,完全不用再做什么掩飾。”
但這雙鞋卻被放在床腳,這個位置,一定是有人刻意移動過的。
“在我看來,只有死者穿著鞋被放在床上后,兇手脫掉他的鞋子,隨手放在這里。”葉文初道。
葉文初說著,掀開了被子,果然在被子里面找到了灰塵。
“所以,小公子在昨天晚上上床后再一次出來,去院子里了?”
葉文初點頭。
“他和兇手認識?”沈翼道,“否則,一個孩子為什么獨自在半夜離開房間。”
葉文初對馬玲道:“你去檢查幾個門的門鎖,以及圍墻上的有沒有攀爬的新印記。”
“海鞘,那個重傷的車夫,醒了嗎?”
海鞘站在門口搖了搖頭:“沒有。聽說額頭砸凹下去,估計活不成。”
“嗯。”葉文初道,“那就再找。大家分散找,各人拿著本子記錄,有什么覺得可疑,不尋常之處,就記下來。”
眾人應是。
葉文初和左拐子道:“你去研究那枚血腳印,看看會不會有收獲。”
“好!”
葉文初仔細查看小公子,又看了他的頭發和枕頭,一回頭沈翼站在她背后,她問道:“怎么了?”
“沒事。”沈翼也留在房間里找,“看樣子,衣物沒有被人拿走,但應該丟了財物。”
他找到一個空的荷包,里面沒東西了。
葉文初看他一眼:“估計是覺得錢包比較顯眼,所以只拿錢。”
“他的字還不錯,”葉文初道,“我要回去問問吳子敬,這孩子的成績怎么樣。”
小公子的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筆架倒在了一邊,被筆架壓著的有兩本書《孝經》和《禮記》。葉文初問沈翼:“你看這書,是少兒啟蒙讀物嗎?”
沈翼掃了一眼,道:“他今年十二,讀這應該是晚了,但算正常。”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么聰明?”葉文初翻著書,隨意地道。
沈翼眉頭揚了揚,鄭重地從她手里接過書翻看了看:“只有兩本?”
“怎么?”葉文初看著他,“應該有幾本?”
沈翼隨口道:“我像他這個年紀,每日大約有六本。”
他報了書名,葉文初并不知道。
“我不問你了,”葉文初將他手里的書拿過來,“我問吳子敬,他們這個年紀學幾本。”
她說著,將桌子上的兩本書收拾好,又翻看抄寫功課紙張:“沈大人,你看這個。”
桌上一共六張紙,有四張寫了字,像是老師布置的功課,葉文初是看不懂內容,只能分辨最下面一張和上面的不一樣,她遞給沈翼:“這是什么功課?”
“哦,”沈翼掃了一眼,“《樂經》上的內容,這一段要求背誦,他應該是默寫出的,這里……”
他點了點最下面:“這里漏了一個字。”
“那其他的呢,你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