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支支吾吾:“公子不讓我說。”
“最后這個藝伎呢?”葉文初問道。
隨從聲音更小了:“藝伎也不知道,因為她后來不在彩玉閣了,小人不知她下落。”
季穎之能作證:“確實不在。而且,彩玉閣里還有兩個頭牌,一起贖身了。老鴇子不肯說,我們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湯夫人和湯凌母子二人神色都是大變,湯凌問隨從:“這么說,是史二爺和他為了爭女人打架?”
“小人覺得的是。”隨從朝外看了一眼,低聲道,“但公子說不能告訴家里人。”
湯凌氣到無話可說,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這是什么?”葉文初摸著抽屜頂層,發現上面黏著一個很薄的小抽屜,一般人抽出外面的抽屜,是很難想到,里面還有一個。在這個小抽屜里,她拿出一張抵押單據,和一張分紅單據。
分紅單據上,不知是什么買賣,半年盈利分得一千兩。
但抵押單據,卻是將玄武二街上甲字二號的鋪子,抵押出去了。
葉文初的順安康用的季穎之的鋪子,是玄武二街一號。
當時季穎之建議沈翼用湯凱的鋪子,就是這間。
抵押單據的落款是湯凱的簽名。
“我看看。”湯凌仔細比對,沉聲道,“是湯凱的字。”
他忽然想到什么,讓人將湯凱的妻子湯王氏請來:“勞駕弟妹,將你們四房放賬冊和私銀的匣子拿來。”
湯王氏同意了,讓丫鬟取了回來。
當著所有人的面,湯凌打開了匣子。
這是湯凱房里的私產,有地契、銀兩等等,但湯凌翻了幾遍,和湯王氏確認后,他告訴葉文初:“兩間鋪子、一個兩百畝的田莊,都不在了。”
湯夫人癱坐在椅子上。
“這是怎么回事?”她問道,“凱兒被人騙了?怎么將產業都敗了?!”
湯凌覺得有蹊蹺:“小弟雖渾,但也在外面混跡多年,他不至于被人騙成這樣。”
他對湯凱的評價還是很客觀的,季穎之也認同:“伯母,大哥說得沒有錯,他不是能被人騙的人。”
“那、那怎么回事?”
“我覺得她送給外面的女人了。”湯王氏歇斯底里地道,“他外面那么多女人,你們都不管!”
湯夫人開始哭,湯凌怕他娘又暈了,道:“弟妹,如若你知道什么,就在這里說出來。如果只是胡亂猜測,就不要再說了。”
湯王氏沒有證據,咕噥著坐一邊去了。
“我覺得他不是被人騙了,很有可能是抵押了私產,得了一筆錢后,去做別的買賣了。”葉文初說完,湯府一家人都是茫然的。
葉文初正要說話,書房外來了個人,她停了說話,看向史承仕。
湯凌見葉文初的反應,心頭像鼓被重錘了一下,他驚疑不定垂著眼簾,穩住了情緒才看向史承仕。
“在這里找什么?”史承仕拂袖進門,剛才靈堂上那一點慌張,已經被他“消化”了。
葉文初對史承仕道:“這里有分紅單據,史二爺和湯凱走得近,您可知道?”
史承仕翹著二郎腿靠著椅子:“分紅?拿來我看看。”
湯凌將抵押和分紅的單據都遞給湯凱,他掃了幾眼,搖頭道:“我不知道這個事,他沒告訴我他做買賣了啊。會不會是他自己的產業分紅?”
湯凌說不會,正經產業分紅的單據,是有明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