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他兒子這么嚴重的嗎?
“他家住哪里?”
“就城外,在崇德書院邊上,您要去看看嗎?”工頭很高興,“您、您要是去,我、我找個小工帶您去行嗎?”
葉文初可是名醫,她現在說去,那是那孩子的福氣,工頭當然高興。
“好,你找個小工給我帶路,我喊馬車來。”葉文初出去和葉俊說,“我去瞅一眼,如果沒事,我就正好將滿意接回家。”
葉俊點頭,叮囑她路上小心點,又喊圓智:“大師,您反正無所事事,陪我初初去吧。”
“三老爺,合著就您女兒不是無所事事,別人都是唄?”圓智問葉俊,葉俊哈哈大笑,賠禮道歉,“晚上給您買東街豬頭肉賠罪。”
圓智同意了,陪著葉文初上馬車。
車往崇德書院的方向。
他們剛走,一直在街上盯梢的人分成兩路,一路去廟中給姚紀茹報信,一路跟著車出城。
姚紀茹每天都要去廟里抄經文,她做了承諾要抄滿四十九天。
“去找田毅一家四口?終于坐不住了?”姚紀茹停筆,田毅一家四口早被她送去西北了,警告他們一輩子不許回來。
她對田毅做得仁至義盡。菊香反正活不成,他們拿到兩百兩銀子,是田毅半輩子都掙不到的。
離開這里再娶妻子,他會感謝她。菊香在天之靈也會感謝她,至少三個孩子有飯吃,也不用看著生病的娘心生絕望。
“你去看看,有事來再來給我回稟。”姚紀茹道。
葉文初的車,就在村口小院前停下來,帶路的小工沖著院子里喊人:“陶師父,您在家嗎?”
“在,在家。”陶路從房里出來,“小于,你找我……”他看到了葉文初,驚訝地道,“葉醫判,您、您怎么來了?”
說著跑出來開院門。
“聽說你請假,是你兒子的病更嚴重了嗎?”
陶路點頭:“昨天下午就開始發燒,燒得老高渾身滾燙,他娘害怕,非讓我在家陪著。”
“常常發作的蕁麻疹,為什么會突然高燒?”葉文初懷疑不是普通的蕁麻疹,她進到臥室,陶路的妻子正半跪在腳踏上,抓著兒子的手,床頭放著藥碗,地上有嘔吐污穢。
“這是葉大夫。”陶路解釋,孩子娘陶柳氏趕緊行禮,葉文初也顧不得回禮,到床邊看孩子,“陶師傅,你把孩子抱門口去,這里光線太暗了。”
陶路抱著到門口。
小孩四歲,面頰緋紅,枕部、頸部都有大片紅疹,淋巴結腫大,葉文初問陶柳氏:“上吐下瀉?”
“是,上吐下瀉,昨天后半夜開始的。”陶柳氏道,“燒,燒得太高了,燒傻了成怎么辦?”
葉文初覺得,應該是病毒性紅疹,有很強的傳染性,但不是重癥的話,病程很短,三到五天也就退了,但因為燒得太高,對于孩子來說,也是危險之一。
“退燒藥吃了嗎?”葉文初看到床頭有藥,陶柳氏道,“是、是大夫開的藥,里面有黃連,太苦了他喝一口就一直吐。”
葉文初讓她將方子給她看看。
“這是清熱解毒,我新開個方子,”她讓陶柳氏找筆墨,陶路還是跑去書院借的,葉文初寫了交給小工,“你駕車回去,抓藥、拿藥膏、山楂糖都別忘了,速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