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初抽出馬玲手里拿著的卷宗,丟在竇陵的身上。
“動機不明,在那以前沒有人見過,宋福田糾纏二丫。可是,宋福田變成兇手后,大家就認定了宋福田糾纏過,自己編排猜想了種種糾纏的過程。”
“這不但沒有說服力,而且還可笑。”葉文初問村里的人,問那個胖婦人,“你說的,你來講。你見過宋福田糾纏二丫嗎?”
胖婦人搖了搖頭。
“既是沒有的事,那你說什么?”葉文初問她,又問別人,“言辭鑿鑿信誓旦旦?”
“竇大人。除了剛才說的,我還查到了二丫死時靠著的草堆,足有四尺高。”葉文初在竇陵撿起來的卷宗上點了點,“你知道,十四歲的宋福田多高嗎?”
“五尺!”
竇陵看著葉文初,臉色開始難看。
葉文初也盯著他,竇陵不是不會查,這個案子以他的能力,但凡用心一點,就算找不到兇手,也不會抓宋福田交差。
哪怕他抓喬路都比宋福田合理。
“你知道二丫當時多高多胖?”葉文初讓八角站出來,“五尺三寸,一百一十六斤。這樣身材對比,宋福田能勒死二丫嗎?”
“他勒不死,至少二丫清醒的狀態下,他幾乎做不到。”
“這是很重要的一點。另外一點!”
竇陵臉色泛白,看向雙源。
葉文初繼續道:“仵作查證時,為了驗證死者是否遭受侵害,而找了穩婆。穩婆證明二丫已經人事。”
這事,竇陵知道。
“這能說明什么?”
“這不能說明什么,但是,你不覺得好奇嗎?誰,讓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失了童貞?”葉文初問道,她忽然轉頭問喬路,“有人說二丫經常出入你家,是你做的嗎?”
喬路猛跪下來:“冤枉啊,是她非要嫁給我,我根本就沒碰過她。”
葉文初只問他有沒有和二丫做越矩事,可沒有告訴他,二丫已經人事。
喬路腦子里轉,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娘的,這小賤人莫不是……莫不是和別人胡搞,怕嫁不出去,故意要嫁給我吧?”
“雙建濤,你女兒不要臉!”喬路唾罵道。
雙建濤指著喬路,怒道:“閉嘴,不許說我女兒。”
“說到喬路,這又是我查到的另外一件。二丫和喬路有來往和糾纏,并約定了終身,而宋福田則從不曾說過話。”葉文初問竇陵,“此時此刻,聽完這些后,你還覺得宋福田是最有嫌疑的?”
竇陵不想說話。
“這些你查不到嗎?并不難,以你的經驗,輕而易舉。可你卻草草結案,因為你覺得一個村的話,足夠可靠可信,所以,這個小案子沒必要花費太多精力。”
“可是,這案子是你人生中的某個小案,不足掛齒。可這個案子卻是別人的滅頂大難,一個少年因此在幽暗潮濕的牢房,蜷縮苦悶了三年,差一點丟了性命。”
“這案不小,所以,我不會輕易揭過去!”
葉文初對竇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