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世文跌坐在椅子上,目光顯得很無助:“那就說,那個半夜造訪的人,下毒了?”
“還有小廝。”聞玉提醒道。
沈翼道:“人我已經控起來了。”他讓高山帶著袁集呈去審。
葉文初開始“收拾”如果有兇手,兇手為什么現在害他呢?目的是什么,動機是什么?
葉文初給他重新穿好衣服,放回棺材里,在他的枕邊放了一枚銅錢,低聲道:“當時拜師太匆忙,沒有給您敬拜師禮。您高風亮節一枚錢肯定夠了是不是?!”
“您別走太快,等我幫您找到兇手,您再離開。”
袁為民沒跳起來罵她,也沒說她摳門,誠心想要氣死他。
葉文初嘆了口氣,洗漱后去宴席室里躺著休息等沈翼和高山審訊小廝的結果,袁夫人來和她一起吃飯,說袁為民當年西北放牛的事情。
“先帝在時,他也是風頭正勁,誰知道一落千丈。去西北那些年,京城沒有人記得他,俗話說人走茶涼,官場最是涼薄了。”袁夫人苦笑道。
“你說他得肝病,和心情郁結有一定的關系,我這一年都在想,他的病根,應該還是那幾年留下來的,太苦悶了。”
葉文初點頭:“我能理解,換成誰都受不了。”
“嗯。他回京后又做低伏小,幸好,等到了你。”
“你別難過,我們都不難過了。”袁夫人將給葉文初夾菜,“他這一年過得其實很高興,官場也委實得意了半年,夠本了。”
葉文初安慰袁夫人。
沈翼掀簾子進來,和葉文初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他。”
他們審人有方法,小廝如果扛住了繼續撒謊,那也定不是尋常人。
“那孩子是家生子,肯定沒事,”袁夫人道。
“那就專心找那個夜半來客。”葉文初道。她說完,連翹來了,站在門口問了一聲,進來回道,“小王爺,老王爺讓我告訴您,他匣子里松香墨的信,不見了。”
“他能想到是誰的信嗎?”沈翼眉頭緊擰,他確信他爹的收信的匣子里有一封松香墨的信,但年數很久信也幾百封,他們父子都不記得了。
連翹搖頭:“還沒有,老王爺和王妃在推算,想不到是誰的信。”
“你回去看看。”葉文初和沈翼道,“晚上來我家,我們再討論。”
沈翼頷首回去了王府。
瑾王府中,宣平侯和會寧侯也在,大家在幫著找以前的信。
也不用特意打開,只要聞著氣味就行了。
“匣子里的氣味還在,但信沒有了。”臨江王道,“就一直放在我的書房里。”
瑾王的書房沒什么要緊的東西,他這些年不參與朝政,所以信件文書都沒有。最重要的一部分,可能是沈翼去從化的時候給他來的信,但時過境遷那些信也已不再是機密。
所以,他這些東西并沒有認真藏著,如果有人想偷,是可以偷得到的。
“會不會記錯了?”臨江王妃道,“松香墨是一個時辰前聊天的內容,那這信是這一個時辰內丟的?”
“并不奇怪。”沈翼面無表情地道。
屋子里的幾個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宣平侯道:“這么說,兇手就在袁府?”
“有沒有人聽到都屬于正常。畢竟寫信的人也應該在官場,而今日袁府來客,也都是官場上的人。”臨江王道,“只不過,這個人是怎么到我們家里來的,他又怎么不動聲色地知道,我收信的匣子,就在這里?”
“那就只能是熟人或者家里人。”會寧侯低聲道,“你們清查一下家里人。”
臨江王微微頷首。
沈翼將所有的信翻了翻,又全部放回去,和眾人道:“我去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