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都會裝油嗎?”
“會啊。因為吃喝都在船上,船上有鍋灶和香油,修補船桐油更是不能缺。”
葉文初道謝,走了幾步忽然和年輕的漁民問道:“侯爺給的銀子什么樣子?”
漁民將一個小銀錠給她看。
葉文初在手里掂了掂,還給了年輕的漁民。
“那邊是燒起來了嗎?”年輕的漁民問她。
“燒完了,我過去了,多謝你們。”葉文初嘆了口氣,往堤壩上走,身后的漁民聊著道,“那宣平侯不是在船里,燒死了嗎?”
“肯定的,那火那么大。”
葉文初攤開右手擱在鼻尖聞了聞,忽然回頭,視線在船上一掃而過,揚眉道:“你們得空嗎?幫我們一起打撈行不行?”
“不白做事,一人十兩。”
那四位漁民立刻點頭,道:“好,好!我們這就來。”
葉文初指了指那邊:“我先去。”
那些人回船里開船。
“老四,他們人到了,準備下水了。”葉月畫站在岸邊揮手,葉文初過去,沈翼已經喊了附近的兵過來,大家到河中間,往水下沉。
主要是找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老四,你說……還有沒有可能活著?”葉月畫問道。
“大概是不能。”葉文初道,“他一心尋死,又潑了那么多的油。”
葉月畫哽咽著道:“我、我太壞了,不該天天想著阻止他續弦。”
“先不要說沒用的,你到邊上蹲著。”葉文初指著亭子里,“我不喊你,你不要出來。”
葉月畫不懂,但她聽話:“哦哦,知道了。”
她提著裙子,到一側的亭子里,蹲在亭子后面,悄悄看著這邊。
就看到葉文初去找沈翼,兩人站在岸邊說話,不知道說什么,葉文初抽了岸邊木籬上的一根長棍,然后葉月畫便驚呆了……
火光與月光的剪影下,她看到葉文初迅速奔走在堤壩,仿佛要凌空飛渡,瞬時由堤壩飄落往下,沈翼速度更是極快,凌空跳躍如鷹隼一般,落在漁船上。
她不明所以,站在亭子里的長凳眺望。
葉文初、沈翼、乘風以及剛來的兵,迅速聚攏,忽然去圍剿那些行過來漁船,寂靜的河面上,瞬時響起來兵器交戈的尖銳聲響,一道道身影交匯,分開,隨即倒下。
漁民的船上有很多人,那些人從船艙里出來,和這邊的人對上。
葉月畫捂著嘴,不敢置信。
“怎么會?”她沒有想明白,隱隱又明白了一些,她趕緊跳下凳子,縮藏在凳子的底下。
有人穿過她所在的亭子,踏著她頭頂的凳子過去,打斗聲突然變大,但很快又消失了。
葉月畫等了一會兒,她站起來眺望河面。
河面又恢復到平靜。
她跑過去,葉文初所在的船靠到岸邊,沈翼手中提著一人,但除了這人以外,周圍都是躺著的死人。
“怎么回事?”葉月畫問季穎之,季穎之道,“初初去那邊和漁民聊天,發現那些人根本不是漁民,于是她和令瑜兩個人去打殺那些人。”
“果然不是,那些人的船里還藏著同伴,船艙里藏著兵器。”
“初初的意思,我爹的死有貓膩。”
葉月畫懵的很,難怪葉文初讓她躲起來,原來她發現了漁民的問題。
“那快審這些人,看看有什么貓膩。”葉月畫拖著季穎之過去。
今晚,一共出現了十四個黑衣人,和上次抓姚先陽的時候,逃走的那些黑衣人一樣的。
但十四個人死了十三個。
倒不是他們殺的,而是對方只要判斷自己打不過,就會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