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王笑著道:“你到底沒入啊。”又道,“季彪是什么?”
會寧侯想了想:“他抽的姻緣,說是亂。”
兩人說著都笑了起來,忽然臨江王指著林子里,大喝一聲:“誰?”
一個身影,從樹林中穿過去,飛快地逃到另外一邊,繼而消失在林子后面。
“誰!”會寧侯神色一怔,“王爺,我去看看。”
臨江王道:“讓別人去,林子里亂。”
“我去去就來。”
會寧侯緊追著過去,追了一盞茶的時間,那人忽然摔著,縮在林子里。
會寧侯問道:“你是誰?”
那人佝僂著腰,抱著頭縮在樹根下,會寧侯逼近一步,遲疑著問道:“季彪?”
“是、是我!”那人抬起頭來,雖是胡子拉碴,面容憔悴,但確實是宣平侯的臉,會寧侯驚喜地道,“你沒死?那、那船上的人是誰?”
“我金蟬脫殼。”宣平侯道,“長宇,你幫我將瑾王還有文初請來,我有話和說他們說。”
“我什么都沒有做,是有人陷害我。”
會寧侯和他確認道:“你真的什么都沒有做?”
“我真的,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弟,你還不了解我?我哪有膽子殺人,我殺雞都不敢。”宣平侯急切地道,“我不能暴露自己,你快去把令瑜找來,我把事情原委告訴他。”
會寧侯說好,問他:“你為什么不能暴露自己?難道是有人要害你?”
“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在暗處,把所有臟水都潑在我身上,他想讓我做替罪羊。”
“如果我不躲,昨天晚上燒死的人就是我了。我現在也不能出去,他的人還在找我,打算滅口。”
宣平侯催促會寧侯:“你快去啊。”
會寧侯應是,想到什么:“你很餓了吧?我這里有兩顆糖,文初說,餓得狠了吃糖能緩解,你先頂一頂,我去找他們。”
宣平侯接著糖并不吃:“那我先走,你快去找他們。”
“你不能走。”會寧侯抓住宣平侯的胳膊,“你要走了……會、會有危險。”
宣平侯回頭看著會寧侯。
“你吃糖。”會寧侯道,“西瓜味的,很不錯。”
“你煩死了,今天磨磨唧唧的,我說了我不吃糖。”宣平侯將糖放荷包里,“我走了。”
宣平侯說完,忽然脖子上一涼,他低頭看,脖子上抵著一把匕首。
“蔣長宇,你什么意思?”宣平侯盯著會寧侯,吼道,“你難道想殺我?”
“你死后我會告訴你的。”時間很緊,臨江王還在上面,會寧侯不多言語,可就在這時,他后腦鈍痛,隨即眼前一黑,丟了刀子,躺在地上。
再醒過來,會寧侯已經在禪房里,被繩子捆在椅子上。
在他對面,坐著臨江王、宣平侯、沈翼和葉文初。
“你們綁我干什么?”會寧侯扭動,說他是救宣平侯,打暈他是什么意思,一定是有誤會之類的話。
臨江王打斷他的話:“你不要裝了,既然抓了你就表示我們什么都知道了。我問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誰讓你這么做的?!”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會寧侯一瞬不再鬧了,閉著眼睛,“我告訴你們,你們沒有資格審訊我,想查就去大理寺,堂堂正正拿出證據,否則,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他說話的語氣和表情,都是臨江王沒有見過的。他們一起長大,和他的感情雖不如宣平侯,但也只是僅次于。臨江王覺得這樣氣急敗壞,目露兇光的會寧侯,他非常的陌生。
“長宇,你為什么變了,你為什么殺袁為民,還嫁禍給季彪,為什么?!”臨江王道。
“我沒變,變的是你們。”會寧侯盯著臨江王,冷嗤道,“難道不是你為了保住季彪,而欲將我當做替罪羊?”
又譏諷臨江王:“說什么我們三個人是好朋友,可從小到大,都是你們兩人的情誼,我算什么?我是你的朋友嗎?我只是替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