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王痛苦地看著他:“這個時候,你還說替罪羊的話?文初都查清楚了,你還繼續狡辯?!”
會寧侯看向葉文初:“查清什么了?我可真好奇。”
往常的會寧侯,很和氣,此刻的他,確實讓人覺得陌生。
“直接說案子!”葉文初并不想和他多說其他,“在袁閣老被害的案子延伸中,舒大人想到二十年前,王太醫的同樣的死法。于是我們去查了太醫院舊病案,了解了一些過去的事。”
“滿足殺王太醫和袁閣老幾個條件的人,我們縮小到宣平侯和你。最后定奪是他的,是因為我們查到了二十年前,王太醫被害那夜,宮門登記冊上,記錄著宣平侯進宮了。”
“可是昨天他出事后,我又重新翻了那個冊子,在前一頁,你也進宮了!”
她翻的時候只看半夜,卻不曾留心下午。
“可笑,二十年前的事誰能記得。”會寧侯道,“還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不記得沒關系,因為有證據。證據清晰你否認不了。”葉文初沉聲道,“遠的說完,我們說近的。袁閣老出事的夜里,在家中約見的那位朋友……”
“我懷疑了宣平侯,于是問了宣平侯世子夫人,她證實,那天夜里宣平侯出去過。”
“這在一次,提升了宣平侯的嫌疑,因為時間核對的上。”
“可是,我昨天還查了,那天晚上是你約他出去的。你,也出門離開了家,你也同樣有時間!”
會寧侯冷笑。
“宣平侯崴腳,耽誤了老王爺個回去找信的時間,我們以為是宣平侯故意的,但他自己卻不是這樣的說的。”
宣平侯怒道:“是他踩我一腳,我摔倒了才崴著腳的,我才不會自己虐自己,我腿剛能走。”
“我還真當你無意的,”宣平侯指著會寧侯,“沒想到你就想害我,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賬。”
會寧侯不屑地掃他一眼。
“做了這么多鋪墊,我們真的要被你蒙了雙眼,真的相信是宣平侯所為,”葉文初道,“不過幸好……”
“幸好你去偷信了。你要不是急迫地想要偷信,我們大約也不能縮小目標,圈定你們兩人。”
“你要不是迫不及待,推宣平侯出來頂罪,我們也不能排除他,認定你。”
會寧侯的嘴角動了動,有些氣急敗壞,他喝道:“胡言亂語,根本沒有的事。”
葉文初端茶潤喉。剛才宣平侯說的,他回家時,發現葉月畫在翻他的抽屜,他立刻警覺起來,喊來家中小廝問,才知道葉月畫在他進門前,曾和家中小廝確認,他前天半夜出門與否。
前天半夜是袁閣老出事的晚上,葉月畫突然這么問,他覺得必有蹊蹺。
于是他也在自己房間找,然后找到了一塊,不屬于他的松香墨。
他想到臨江王丟的信,想到當時聽到談信的外人,只有他和會寧侯……他不知道怎么辦,更有一點懷疑會寧侯。
他揣著銀票出門,碰見了會寧侯。本來晚上是他請客,商量過并定好了畫舫。
他知道,他這個時候誰都求不了了,于是他在會寧侯分神的時候,逃走了。
他躲在一戶人家的閑置的狗窩里,蹲著了一夜。
早上的時候他才知道,昨天夜里“宣平侯死了”,他去了法華寺,想找臨江王說話,沒想到會寧侯追來了……
幸好,大家發現了端倪,不然他要被會寧侯滅口了。
這么多年的朋友,像親人一樣的朋友,居然想要想殺他。
宣平侯疲憊地靠坐在椅子上。
“那封信,你何時寫給我的?”臨江王也很疲憊,他問會寧侯想要解惑。因為他確實不記得,會寧侯曾經長時間離開過京城,與他有過信件來往。
會寧侯沒有他兩位好友的傷心,他冷靜地重復著話:“我說我沒有,罪名是你們強加給我的,難道還要我解釋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給自己潑臟水?”
“笑話!”他道。
臨江王蹙著眉頭,看向葉文初。
“王爺,不用他解釋,我就能告訴您,他確實長時間離開過京城,那段時間你們兩家斷了來往。”葉文初和臨江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