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將無名尸安葬了,收拾了回家去。
葉文初去了袁府,舒世文聞訊而來,大家坐在靈堂里說案子經過。
“果真不是宣平侯,看著便不像是他。”
他也放心了。
“既然兇手找到了,那明日就將我父親送上山吧。”袁集呈擦著眼淚,“文初你覺得呢?”
葉文初沒意見。
晚上,葉文初打算守靈,沈翼有許多事,便先走了。
聞玉和葉頌利一起過來,看見葉頌利,葉文初問道:“怎么樣?”
那些貴女喜歡聽戲,她本來想去搭話的,但沒找到機會,所以她讓葉頌利去了。
葉頌利年輕俊美又擅長油嘴滑舌,女人堆里打滾的事他也擅長。
“幸不辱命!”葉頌利和葉文初道,“會寧侯府的那位姑奶奶說,他爹當時在她那邊,不但和袁閣老來往過幾次,最重要的,他在那邊還認識了一個人。”
“具體是誰她不知道,但她肯定是個男人,和他爹年紀差不多,像是個道士!”
聞玉不解:“為什么知道是個道士,是見過人嗎?”
葉文初看了一眼聞玉,一起等葉頌利的回答。
“她說,那段時間對方送了她爹很多道家的經書。他爹癡迷的很。”
本朝興佛,尤其是太后,幾乎是對道觀是趕盡殺絕的態度。
所以蔣三小姐當時還勸會寧侯,莫要和道士來往,但蔣長宇不聽。
“她沒見過人。但聽說會寧侯回京以后,就和這個道士不來往了。”
這是葉頌利今天用了一下午的時間,陪著幾位貴婦人喝酒所得的消息,但蔣三小姐的酒沒有喝完,就得到了會寧侯被抓的消息,所以酒席匆匆散場了。
以后,也不可能再聚了。
“知道了,辛苦了二哥。”葉文初聞著他一身的酒氣,“回去休息吧!”
葉頌利上了一炷香,說明天早上再來,就先回家去了。
“師兄。”葉文初低聲問聞玉,“你現在這么關心這個人,你是不是也懷疑是師父?”
聞玉頷首。
“但,如果是師父,許多事其實說不通。而且,師父那幾年,雖常下山,但也確實一直和我們在一起。”聞玉道,“以你我的觀察力,不該毫無察覺。”
葉文初也覺得。
“不想了。”聞玉拍了拍葉文初的頭,遞給她一壺酒,“路上買的果子酒,給你先生倒一杯,我們一起喝。”
葉文初給袁為民倒了一杯放在他靈位前,袁集呈三兄弟正好過來,也都圍著坐下來分酒喝。
喝了一會兒酒不夠,又去換了一種。
喝到后半夜,你來我往的哭,葉文初也跟著掉眼淚,袁夫人早早起來上了香,碎碎念著讓廚房燒醒酒湯,這邊抱著葉文初,給她洗臉擦臉。
葉家人正好都到了,葉俊給女兒喂了醒酒湯,葉文初一會兒就醒了,跟著大家一起,送袁為民上山。
太子也來了,走在前頭,滿城的百姓一起給袁為民送行。
袁家祖籍在河南,但袁為民以前就不回去了。又因是夏天扶靈回家不合適,于是圣上撥了一塊地給袁為民修墳。
看著一座新墳立起來,葉文初上去道了酒,在墓前和袁為民最后說了幾句。
中午回家葉文初一覺睡到第二天后半夜。
實在餓的難受,索性起床去廚房找食物,剛烘熱了兩個餅子,一個人從側門進來,四目相對,葉文初驚訝地道:“姚子邑,你怎么這會兒回來了?剛進城?”
“嗯,請了守門的民兵給我開的。我才知道京城出的事,實在待不住,我就回來了。”姚子邑道,“袁閣老上山了嗎?”
葉文初點頭:“早上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