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爬起來,扇了會寧侯兩個耳光,指著他罵道:“我詛咒你,世代子孫不得好死!”
“你我四十年兄弟情,今日,恩斷義絕!”
葉文初扶著宣平侯坐下來,她理解他的心情,他剛才被會寧侯當替罪羊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生氣,但現在知道會寧侯毒害臨江王的時候,他的情緒就崩潰了。
會寧侯強撐著,沉聲道:“你蠢,被人羞辱看不起無所謂,就當別人和你一樣!”
“我和你從來不一樣,我和你們也從來沒有情誼。”
他說完看向沈翼,冷笑道:“你要真有本事,就自己去查!”
“盯著我問,走捷徑,算什么好漢?!”
沈翼靜靜地道:“那你別死,在牢中等著,很快就能有答案。”
會寧侯咬著牙,神色沉沉。
沈翼將門打開,讓乘風他們將會寧侯送上馬車帶回去。
“侯爺,您消氣。”葉文初安慰宣平侯,“事情都過去了,大家慢慢都會好起來的。您……其實還可以換個方向想,如果老王爺不癱,他很可能已經死了。”
宣平侯忘記了哭,錯愕地看著葉文初。
“真的?”宣平侯問她,葉文初點頭,“會寧侯這么多年過得并不好,我想,他所做的事,因為是聽命而為。”
“對方應該要的不是臨江王癱瘓,這樣表面的結果。”
宣平侯想通了,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那我不哭了,我回家去了。”說著一頓,道,“我先去給袁閣老上香,告訴他,兇手不是我。”
他說著往外走,又忽然想到什么問沈翼和葉文初:“你們怎么知道我沒有死?”
“死的太刻意了,您還花錢租船自殺,我家三小姐說您很摳。”葉文初笑著道。
“嗐!”宣平侯破涕為笑,“走了走了!”
“不過也確實費了我一些錢。”
其實,葉文初真正確認宣平侯沒死,是那具尸體。宣平侯的骨頭根本沒有骨節。他當時骨折恢復的很好!
更何況,就算留了一點痕跡,也斷沒有隔著焦了的皮肉摸清楚骨頭的道理。
“回去吧。”沈翼道,“一會兒侯爺知道,法華寺超度又花錢了,又會很傷心。”
葉文初可以想象。兩人一起往外走,葉文初將手里的糖拿出來看,她問道:“當時姚宏死的時候,我看了他的病癥。”
“那孩子一直嘔血,但脈象卻只是虛,并無半點毒發的表現。”
沈翼也覺得神奇:“你是不是覺得,出現的幾種毒,都是極其少見的?”
“是的。”葉文初很想去白羅山看看,她忽然停下來,抬頭看著沈翼,低聲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沈翼搖頭。
“我開始懷疑我師父!”葉文初沉吟了許久,“以前的事我覺得和他無關,但現在的事,我覺得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她最近兩天,都在回憶在云頂山的種種,有很多細節,她們可能都忽略了。
沈翼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柔聲道:“別亂想。先解開你所有積攢的疑惑再說。”
“嗯!”葉文初不愿意相信,但是兩年多了,師父一直不出現。
他不應該不管他們三個人!
去到前殿,宣平侯一家三口都在哭,郭氏哭得更慘,她的親家沒有罪,親家的爵位提升又有機會了。
“真感動。”圓智咳嗽了一聲,提醒他們,“但是,你們的錢還是要出。”
葉月畫塞他一百兩:“拿去,拿去,臭和尚!”
圓智可不客氣,他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拿一百兩給方丈,又和方丈強行要了十兩的辛苦錢。
方丈了解他心純,破小戒只是因俗塵緣分未了,大戒不會破的,所以他不管他就由著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