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威——武——!”
伴隨著衙役的呼喝聲,季姥爺、季連田和溫老三一行人帶著溫錦上了大堂。
大胤朝,百姓見官,非犯事者,無需跪拜。
是以,季姥爺一行人上了大堂,并不需要跪下拜見,只需正常作揖行禮便可。
“爾等有何冤情?”
大堂之上,楊范端坐,輕拍驚堂木。
而在后方,許多百姓正在圍觀。
“回縣太爺,草民孫女在村口河邊拾到一物,事關重大,草民這才敲響鳴冤鼓,請大人驗看!”
季姥爺捧著木盒,當場打開,先是給后面圍觀的百姓看了一遍,然后轉遞堂上衙差,呈交到楊范的面前。
這一木盒的珠寶首飾,晃花了圍觀百姓的雙眼。
便是那接過木盒的衙差,也是差點兒就把手里的木盒給摔在了地上,還是季姥爺托了一把,這人才沒有把手里的木盒跌落地上。
“這是……?!”
看到衙差遞上來的一木盒的珠寶首飾,楊范都忍不住站了起來。
他飛快拿起木盒,將里面的珠寶首飾全部倒出,幾張契書跟著從木盒里飄了出來。
等楊范看過契書的內容,臉上的表情瞬間大變。
“來人,立刻將這里所有的珠寶、首飾詳細登記!”
“是!”
旁邊負責記錄堂審的文書立刻上前,配合衙差,將木盒里的東西一一登記在冊。
然后,楊范簽名蓋章。
季姥爺、季連田、溫老三也都在上面摁了手印。
最后,所有的東西被裝回木盒,貼上西平縣衙的封條,作為證物封存。
整個過程,溫錦只是說了說自己在哪兒發現的木頭盒子,別的什么都說。但是在楊范不經意流露出的一些表情,讓溫錦感覺,她這次撿回來的這個木頭盒子,似乎意義非凡。
可惜,溫錦知道的消息有限。
一直等他們從衙門出來,溫錦偶然提到的“徐閣老”,溫錦才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她因為知曉家中劇變,爹娘都沒了,心傷劇痛,身體一直都是不好,說是纏綿病榻,一點兒都不為過。
在這期間,還真的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朝中徐閣老回鄉丁憂,回鄉的船只在離開京城的時候,剛出了京城地界,進入河間府的時候,遭遇了水匪。
兩船的人,不分老弱婦孺,全部被殺。
事發之后,朝廷震怒。
在案子被查清后,京城菜市口,殺了個人頭滾滾。
溫錦還是在幾年后,才聽人說起這個事兒,為此頗為感慨了一番。
因為這事兒離得太遠,若不是有人提了一嘴“徐閣老”,溫錦還真的未必能想的起來。
上輩子的時候,徐閣老出事后,泰升帝為他定的謚號是文正。
文正,乃是文臣謚號的頂點。
泰升帝給徐閣老如此謚號,朝中諸臣無人反對,足見徐閣老的名望之高。
可如今,自己撿到的一盒子珠寶收拾,如果被證實是屬于徐閣老的,那么,這位素來以兩袖清風名聞天下的閣老,將從此被扣上欺世盜名之名。
只是,溫錦也不確定這一盒子的珠寶首飾到底是不是屬于徐閣老。最后盒子里飄出來的那些個契書上寫了些啥,溫錦并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