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曾經曰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上輩子的時候,在嚴家被縱火后,泰升帝雷霆震怒,嚴恒也是發瘋了一樣地追查,愣是沒查出到底是什么人放的火。
這一世,溫錦決定守株待兔。
除非對方不來放火,否則,只要對方來,那就別想跑。
兩輩子的仇怨,正好一次性地解決掉。
有了溫錦教授的數字和復式記賬法,嚴恒的清賬工作進行的非常快,賬目上的各種問題被接連找出。
隨著消息傳出,不單單是戶部的官員著急了,牽扯其中的官員、勛貴,全都急了。
泰升帝的正牌小舅子,壽安伯韋正都找到了嚴恒的跟前,希望嚴恒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壽安伯,你可知道戶部的虧空有多少?”
“你又是否知道,戶部的貪墨有多少?”
嚴恒是真沒想到,這第一個來找他的,居然是跟戶部八竿子打不著的壽安伯。
韋正呵呵一笑,道:“嚴侍郎,不管虧空多少,貪墨多少,都是陛下的銀子,陛下自己都不介意,你又何必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呢?”
“你這般較真,很容易沒有朋友的!”
“孤臣,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嚴侍郎,聽我一句勸,莫要這么死板。”
韋正一本正經地望著嚴侍郎,“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令夫人想想,為你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想想吧!”
“壽安伯如此說是什么意思?”
嚴恒不是傻子,如何聽不出韋正這番話是在威脅。
“嚴侍郎,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敵,多堵墻。”
“我姐夫的確是器重你,但,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便是陛下也是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識時務者為俊杰啊!”
韋正擺出一副徹頭徹尾的我是為你好的姿態,但他的樣子,卻是讓嚴恒很想照他的臉上呼一巴掌。
別看壽安伯有著伯爵的爵位,但他這是恩封,畢竟他的姐姐是皇后。
按照大胤朝的禮儀,皇后的父親封侯,兄弟封伯,當然這都是虛封,這樣的勛貴,除非是才干非常出眾,否則,斷然沒有手握實權的可能。
可就算是如此,因為皇后的緣故,誰敢對皇后的兄弟不敬?
“壽安伯言之有理,下官會好好思量的!”
聽了韋正的這一番言語,嚴恒沒有再硬剛,而是一副好像被對方說動了的樣子。
“嚴侍郎,你是聰明人!”
“希望你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壽安伯笑呵呵地告辭離開。
嚴恒送了對方出去,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值房。
清賬還沒結束,但目前為止,他查出的戶部虧空、貪墨足有兩百萬兩之巨。
兩百萬兩,絕對不是一筆小錢。
大胤朝一年的歲入也不過是一千萬兩,若是遇到了旱澇災害什么的,這歲入都可能被直接腰斬。
兩百萬兩,這還是現在查出來的。
后面的賬本全部清理完畢,天知道還能查出多少問題?
嚴恒隱隱有種感覺,那就是只要他繼續查下去,查出的虧空和貪墨絕對更高于兩百萬兩。
不然的話,這些人何至于這么快就安排了說客過來?
戶部的賬目,不會牽扯到壽安伯,但贓款的去向,卻絕對會牽扯到對方。否則,壽安伯不會這么急切地前來規勸他。
“嚴大人,還繼續清賬嗎?”
在壽安伯離開沒多久,一名戶部主事就出現在了嚴恒的值房外,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