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抬手,點了一下周佑嫻的嘴角,“你們,碰過了沒”
周佑嫻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你再說這般話,我便不理你了。”
堂堂郡主,也不知道都從哪里學的,這般輕佻的言語來。
看周佑嫻羞的抬不起頭來,葉驕陽到底放聲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倒似掃去了心底的陰霾,倆姑娘便又閑聊了起來,不過說著說著,總還是忍不住說到宮里去,“你說,這太后娘娘怎么想的”
若說之前護著玉姫,那是因為是孫女尚且能說的過去,可為何要護著胡月娘著實,讓人想不明白。
周佑嫻緊皺眉頭,有些事其實她一早就想到的,比如,之前那事,定然是胡貴妃的手筆,可卻沒想到,太后為何出面
思量片刻,周佑嫻微微的低眉,恍然間想起,葉嬌陽說太后斥責皇后的話,也許,該是如她想的那般,“驕陽,也許太后娘娘,不是要護著貴。”周佑嫻一頓,想著既然已經不是貴妃了,便該改了稱呼,“不是護著奉棠宮里的那位主,而是,要讓皇后娘娘難堪。”
這般一說,葉驕陽就更糊涂了,“可是為何呀,當初因為臨安公主卻有些不妥,可此事到底已經過去許多年了。”
現在,再拿出來翻舊賬,似乎也有些晚了。
周佑嫻長長的嘆了口氣,“也許,有些事,現在才知道呢”
胡月娘既然能將手伸到太后那邊,便是連太后身邊的掌宮嬤嬤也能遭了她的毒手,更何況只是遞個話呢
說到這,周佑嫻便將壓在心底多年,卻從未說過的事,告訴了葉驕陽。
其實太子說的沒錯,周佑嫻雖不是宮里太傅開蒙,可有葉驕陽在,肯定少不得去宮里,那時候馮珩討喜,其實像周佑嫻這種略顯安靜的性子,是很喜歡瞧人家那些愛鬧的孩子,馮珩常常逗周佑嫻歡喜,周佑嫻自就愿意跟他在一處。
有一次,幾個小主子你躲我藏的,周佑嫻躲在了一個閑置的宮殿,卻不想看到了不該看到的那一幕。
她親眼看到,胡月娘給一個妃嬪灌了藥,且那妃嬪還大著肚子。
那位主子說,她這一胎多半會是個皇子,胡月娘這么做定然會惹惱圣上的,世人皆知,皇帝子嗣單薄。
那時候,胡月娘高高在上,帶著一骨子不屑的笑意,“本宮,怕嗎”
極盡的張狂。
等著從宮里回來后,周佑嫻便嚇病了。只是這事,總不敢同旁人說,然后也鮮少進宮了。
后來大些,她特意打聽,原是那主子同當初的胡貴妃有些爭執,后來小產了,當時那小主一口咬定是胡月娘害的她,皇帝素來看中子嗣,聽聞此事震怒,直接越過皇后,親自去查這個案子。
可結果卻是,小產的妃嬪囈癥了,胡月娘從未害過她。
再加上這小主小產后,不過是個沒成型的女嬰,圣上沒那般傷心,自然不會費心安撫她,此事便就成了后宮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周佑嫻到底沒有勇氣,去指證胡月娘,隨著年齡越長,周佑嫻越能想明白,自己一個小孩子都能闖入的宮殿,必然戒備不森嚴,胡月娘既然要動手,為何不挑個隱蔽的地方,不過是因為,有恃無恐罷了
想明白這些,當周佑嫻發現玉姫公主也喜歡馮珩的時候,周佑嫻怕胡月娘的手段用在自己的身上,這才一直避著。
當初追著馮珩回來,旁人只當她想清楚了,卻不知道,自己是下定了決心,用周家的上下的命賭馮珩的前程,是強迫自己,與他披荊斬棘,勇往直前。
不過也因為少年的事,周佑嫻對宮里的人,格外的敏感,所以在看到擄自己的人后,這才立馬反應過來。
其實告訴馮珩真相,她也在猶豫,可是沒有退路,無論胡月娘身后的人是誰,她為了周家也都要拼一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