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葉卓華不過才歇息幾日,就開始挪動,也不知道這叫圣恩,還是在折磨他。
“葉大人把我叫過來,不會,只是為了讓我見識見識您如今如何得意吧?”顧夭夭進來的時候,葉卓華便是閉著眼在歇息的樣子,如今都看了一圈了,葉卓華還沒有說話的意思,顧夭夭自是提醒一句,畢竟,她可沒有時間在這里,琢磨葉卓華的心思。
聽得顧夭夭的質問,葉卓華緩緩的睜開眼睛,身子微微的側著,正好對上顧夭夭的視線,“顧姑娘聰慧,都能猜到我每次出現在你面前,都是別有用心,怎么不猜猜這次,又是為了什么?”
突然間,馬車里格外安靜。
葉卓華說的,顧家無情,他卻不能,恍惚就在耳邊。
顧夭夭的心陡然有些慌亂,手下意識的端起眼前的茶杯,掩蓋她真實的情緒。
葉卓華繼續說道,“薛家上門,不求見顧大人卻見顧公子,意欲何為?”
葉卓華能在京城掀起這么大的風浪來,顧夭夭自然不會懷疑,他監視各府。
突然喝了一大口的茶水,壓一壓心底的情緒。
只是還未等到顧夭夭說話,葉卓華繼續說道,“薛府之中,能與顧公子有所交集的,只有一人。”
話說到這份上,顧夭夭卻聽不下去,將茶杯重重放下,“葉大人究竟有何目的,不若說出來,許是能達成所愿。”
看顧夭夭這般急切,葉卓華卻不吱聲了,眼睛緩緩的又閉上了。
待估摸顧夭夭快要發作的時候,葉卓華突然睜開了眼睛,“我賣你個人情。”
然后說道,據他所知,上次有女子上門鬧后,薛父吃了氣回府沖著薛方良一頓發脾氣。
薛方良如今動彈不得,結結實實的挨打,自那以后,薛方良像是被夢魘著了,半夜里常常驚醒。
作為賢妻,胡氏自要為夫君分憂,這兩日都親自步行去廟上上香,求得菩薩保佑。
而現在這個時辰,估摸胡氏剛剛下山,顧夭夭慢悠悠的過去,正好能碰著胡氏。
聽的葉卓華這般說,顧夭夭突然不著急了,“就是不知道,葉大人何所求?”
葉卓華定定的看著顧夭夭,良久才收回視線,“顧家姊妹情深義重,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想必與馮家好事將近,這個時候顧家大姑娘不適合再拋頭露面。”
說著,葉卓華突然一頓,生生的將話鋒轉變,“馮家是權臣,能與馮家攀上關系,自是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今日,我賣人情與葉姑娘,他日若有難,自盼的姑娘,施以援手。”
聽了這話,顧夭夭自是冷笑了一聲,“你,說這般話,覺得我信嗎?”
上輩子,葉卓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便馮家出了皇后,他也不承讓,何至于這般討好,她這個未來馮家夫人的娘家人?
“為何不信?”葉卓華反問了句。
顧夭夭卻一頓,總不能說,我夜觀天象得知你,未來前途無量吧,視線慢慢的挪到了一邊,“葉大人這般手段,哪還用的著旁人?”
聽著這話,葉卓華唇間閃過一絲笑意,只不過瞬間便掩蓋了去,“既顧姑娘不信,你我話不投機半句多,便不送你了!”
這般明晃晃的逐客令,卻讓顧夭夭候間生生的卡了一根尖銳的刺。
明明是他將自己請來的,怎成的自己在這賴著不走一般。
“確實不敢勞煩,葉大人。”冷聲丟了一句,起身,頭也不回下了馬車。
葉卓華瞧著顧夭夭的背影消失,才收了視線,“馮家的人不能拋頭露面,我的人難道就應該?”
嘴里情深呢喃,垂眸突然沖著外頭喚了一聲,讓人將顧夭夭用過的茶杯端到他的跟前。
對于這個新晉的葉大人,他們還摸不準脾氣,聽的吩咐趕緊彎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