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卻想不明白,這葉大人愛喝茶水,卻不讓人拿都多了茶杯,在顧夭夭上來之前,才讓人將自個的茶杯放到案子前。
因為緊張,他們倒也沒注意,這茶杯里的水是否還在。
或者,顧夭夭摔杯子的聲音,他們聽的清楚,杯子里有沒有茶水,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葉卓華只盯著那水杯瞧了好半響,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愈發的明晰。
當初,自己那般處境,顧夭夭卻是祝自己平步青云,或者說,無論出什么事,顧夭夭好似都相信他,有自己的打算。
就在剛才,答案已經明顯。
就現在這個處境,葉卓華似乎好了不少,可若是超過馮家,那也是不敢想的。
葉卓華微微的瞇著眼,握著杯子的手都顫了幾下。
有些事情,已然格外清明!
而后,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唇,覆蓋著剛才顧夭夭碰觸的位置,好是這般,兩人挨著很近。
從馬車上下去,顧夭夭臉上的溫怒都還沒緩和過來。
“姑娘。”夏柳有些擔心的喚了一聲。
顧夭夭回過頭瞧了夏柳一眼,而后吩咐改道,便不再多言。
原本她去薛府,也不會貿然拜訪,只不過想要替顧明辰去瞧瞧,胡氏是否安好。
他們或有權勢,可以壓人,但只要胡氏在薛府一日,就不能真正的解脫,就會一直受制于人。
現在,既然能有機會,能與胡氏見面,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葉卓華給的消息,自然是準確的,顧夭夭在茶樓那等了一會兒,便瞧著胡氏領著一個小籃子過來。
因著她身后有婢女,顧夭夭也不知那人能不能信。
便吩咐夏柳,安排人故意去碰到胡氏,而后將消息傳出去。
夏柳的安排自是妥當,沒一會兒胡氏將身后的丫頭支走,只身一人進了茶樓。
“顧姑娘。”胡氏一進來,瞧見顧夭夭便先打了聲招呼。
顧夭夭含笑點頭,她們從未打過照面,唯一見面也還是在春日宴上,遠遠的瞧見自己罷了,更何況,那日她只被顧明慧引著瞧她,都未察覺胡氏也在瞧她。
如此,便說明胡氏心里還在乎顧明辰。
起身,親自將人引到位置上。
離得近,便能清楚的聞到胡氏身上那一股子佛堂的檀香味,想也是在佛前待了不少時間。
待人坐定,顧夭夭親自為她添上茶水。
胡氏趕緊雙手虛捧一下,著實沒想到顧夭夭竟親自添茶,動作有些快,手腕都露了出來。
上頭的疤痕,清晰的落在顧夭夭的眼里。
許是察覺了顧夭夭的視線,胡氏有些局促的將手垂下,隨即自嘲的笑了笑,“薛方良如今四肢皆不能動,自然也沒法子再傷我,更何況,顧大人親自上門,府里的妾氏也都不敢造次,我的日子卻也沒那么難過。”
垂下眼去,慢慢的整理著袖口,“這傷都我自己割的,聽說以血為引,夫君的夢魘能好些,作為癡情的我,自要毫不吝嗇自己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