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葉母只覺得一陣陣頭疼的厲害,原本該是歇著的,可到底是放心不下葉卓華,葉父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葉卓華到底什么情況了。
思來想去,只能將顧夭夭喊到跟前問一問。
“我去迎一迎表嫂。”李語詩有些坐不住,總想在外頭等著。
葉母也沒多想,再加上頭疼著實沒空想這些小女兒的心思,便點頭讓她出去。
李語詩也沒走遠,便在院子門口等著。
老遠,便瞧見顧夭夭領著人往這邊走來。
一身華服,無比尊貴。
想著葉母說的,就算顧夭夭不是葉家少夫人,那也是皇帝親封的皓月縣主,是她怎么也說不得的人物。
明明,不過是江南長大的外來人,不到半年光景,怎就變成這般。
思來想去,大約也是顧夭夭命好,自己的堂姐攀上了馮家,堂兄會寫點文章,才得了露臉。
思量的時候顧夭夭已然走了過來,李語詩往前邁了一步,做了個萬福,“見過表嫂。”
顧夭夭斜了李語詩一眼,只輕聲嗯了一聲,便要往前走。
李語詩抬腳擋住了顧夭夭的去路,“表嫂啊,您也莫要怪罪我多事,只是表哥如今出事,瞧著您怎也不怎么擔心,這衣服,著實。”
李語詩微微的搖頭,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顧夭夭原是不想理會李語詩的,只是聽了這話,卻覺得有些可笑,“我昨日剛成親,不穿這般衣服,莫不是還得穿上孝服?”
葉卓華是出事了,可還活著,那邊先按活著的規矩來。
被顧夭夭一嗆聲李語詩有些惱怒,可想到這是在葉母院門口,垂頭硬生生的擠出兩行眼淚來,“表嫂這是做什么,我不過是擔心表哥。”
“葉卓華是我的夫君,若說擔心你如何能與我的比?”顧夭夭不愿意糾纏,抬手直接推了李語詩一把,直接進門。
李語詩連退了兩步,若不是下頭的人扶著,此番必然是要出丑的。
有些氣不過追了上來,她是表妹自然比不得人家結發妻親厚,“表嫂說的是,可也是巧了,您一進京我姑丈一家便出事了,如今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您這前腳進門我表哥后腳便入了獄。”
“表姑娘。”趙嬤嬤聽著門口有動靜,怕吵鬧到葉母,便出來瞧一瞧,沒想到一出來便聽到李語詩說的這般話,不免沉下臉去。
看見趙嬤嬤李語詩也有些慌神,“嬤嬤,我是一時情急,胡言亂語的。”
趙嬤嬤無奈的搖頭,快走幾步下了臺階,上前先與顧夭夭見禮,“表姑娘素來沒規矩慣了,還望少夫人莫要往心里去。”
這話說的讓李語詩有些不高興,什么叫沒規矩,便是葉母都沒用過這般刻薄的詞。
只是,顧夭夭聽的也不順耳,聽著意思,倒像是表姑娘是葉母的人一般,“嬤嬤放心,我自省的。”
卻沒客氣的,應下了李語詩沒規矩的話。
趙嬤嬤低頭往后退了一步,自要先跟在顧夭夭后頭,而夏柳卻是快走了幾步,特意與趙嬤嬤只差了半步,“嬤嬤也莫要往心里去,表姑娘是客,少夫人怎會計較?”
外人跟前,夏柳自不能再稱呼顧夭夭為姑娘。
趙嬤嬤深深的看了夏柳一眼,隨即哎了一聲,低頭跟著顧夭夭進去。
“夭夭來了?”聽著動靜,葉母抬起頭來了,強撐著精神喚顧夭夭到跟前。
“娘,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顧夭夭坐下來,瞧著葉母臉色不對,不由問了句。
葉母原想說是老毛病了,只是還沒開口,身后的李語詩的立馬接了句,“表哥都入獄了,顧母還能有舒服的地方?”
這話說的,葉母的眉頭緊皺,“對了語詩,你不是說從家里帶來了稀罕東西,要讓你表嫂瞧瞧,如今正是機會,還不趕緊取來?”
聽了葉母的話,李語詩只覺得一臉疑惑,“姑母,我何事說了這般話了?”
葉母的嘆息聲,卻是越發的清晰。
這般明顯的暗示,誰知道李語詩竟還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