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個名字,顧夭夭輕輕的勾了嘴角。
“這名字說是他父母起的,倒是有些奇怪。”老鴇不知顧夭夭何意,便在跟前解釋了句。
也沒提姓,且這一個皿字也不知道是怎么講的。
他剛被賣來的時候,手里還抱了一本破書,瞧著從前該是個讀書人,想來這個字,大有來頭。
“倒是個膽子大的。”顧夭夭輕笑一聲,如此評價倒。
老鴇在旁邊聽的真切,連忙在顧夭夭跟前解釋了句,“他受不得驚嚇,若做錯什么事,還忘貴人莫要計較。”
也不知道顧夭夭從何得來的膽子大,莫不是子皿做了什么動作讓顧夭夭誤會了,老鴇便在跟前解釋了句。
畢竟是花銀錢買來的,若是受了傷,總是耽誤賺銀子。
顧夭夭對此不置一詞,而后抬手示意老鴇帶路。
老鴇彎腰退了一步,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而后領著顧夭夭進了比較僻靜的屋子。
這子皿總是有些不愿意的,下頭的人來請他過去準備的時候,嘴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遲遲的不動彈。
下頭的人面上漸漸的閃過一絲不耐,子皿反應過來不對想要補救的時候,可已然晚了。
身子一左一右被架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兩根繡針狠狠的刺入他的胳膊里。
子皿悶哼了一聲,額頭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可是他不敢慘叫出聲,只蒼白著臉小心翼翼的說道,“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瞧著子皿伏低做小,下頭的人才將繡針拔了出來,嘴里嘟囔了句,“給臉不要臉!”
莫說,現在子皿什么都不是,可就算是頭牌又如何,哪個敢在老鴇的眼皮底下耍性子!
顧夭夭進了屋子,倒發現里頭布置的及其雅致,淡淡的檀木香纏繞在鼻尖,案子上擺著的倒流香,像是遠端遠眺,別有風情。
當時顧夭夭心里,只想著這果真如老鴇所言的一般,是個正經的風月之地。
“貴人。”正在打量的時候,聽著外頭的有人喚了句。
抬頭便瞧著,子皿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淡綠色的打底,領口是一絲絲青色,仔細瞧著,倒隱隱的是一片竹子。
若是領口再嚴實一點,露的不要這么多,這妥妥的一個書生打扮。
顧夭夭抬手,示意子皿坐在自己的對面。
子皿跪坐在一邊,抬手為顧夭夭添茶,可卻被顧夭夭拒絕,她自還是喜歡用夏柳。
雖說是正經的風月之地,可顧夭夭還是不喜歡。
子皿被拒絕了,著急的眼睛里通紅一片,“可,可是我做錯了什么?”
腦子想著,下頭的人與他說,若是伺候不好貴人,一定好好的教教他。
那兩個好字,說的可是格外的有深意。
顧夭夭輕輕搖頭,端起茶水原本想抿一口的,可想了想還是放下了,“聽聞,你喜歡讀書?”
子皿低頭,思量片刻才說道,“我,讀過幾本。”
他不知道顧夭夭的喜好,只能謙遜的說,若是顧夭夭喜歡讀書的,自會仔細的盤問,若是不喜歡,不過是瞧過幾本,無傷大雅。
瞧著子皿如此拘謹,顧夭夭不由的笑了一聲,“不必怕我,我這人最是欣賞讀書人,不巧在近郊有一處清靜的客棧,你可想要一間,屬于你自己的屋子?”
子皿學習過千萬種應對客人的法子,可卻不知曉,眼前的是什么情景?
思量片刻,才反應過來,這便是他們說的,貴人們高興了便會賞賜他們東西,“這,有些貴重了吧,我人愚鈍,不會經營客棧。”
顧夭夭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是誤會自己要送他一間鋪子,雖說自己倒不差銀錢,可卻沒這么大方,“誤會了,給你贖身怕是得花我不少銀錢,只是單純的想給你尋一間屋子,讀書罷了。”
聽得自己誤會了,子皿臉騰的一下便紅了,“對,對不起。”
不安的,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