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辰,說到底還是差些。
太子說著,從一邊取了一本折子遞給葉卓華,“你瞧瞧,這是吏部剛送來的折子,這一日日的都是什么事,那么大的案子,若是讓你去查,必然是沒時間,與本殿分憂。”
葉卓華雙手接過折子,眉頭緊鎖,倒是沒想到吏部尚書動作竟然是快的,他們剛離開,吏部的折子上來。
說是昨日走馬上任,發現吏部的調任文書,顧明辰那邊壓了許多。
便是說,顧明辰玩忽職守。
“顧卿是什么人,這些本殿也是清楚的,你瞧瞧為了一些個私事,尚書侍郎不合,本殿也為難的很。”太子長長的嘆氣,似乎格外的苦惱。
只是這話,倒是說的有意思了。
他已經表明了,信顧明辰不會玩忽職守,也知道顧明辰與孟尚書之子有些過節,所以,才鬧了這么一出。
按道理說,作為一部尚書,處置一個侍郎是不用稟報太子的,如今稟上來了,太子理應秉公處理,袒護不得。
葉卓華心中了然,太子嘗到了威脅的甜頭,一次次的用上來。
“確實為難。”葉卓華輕輕額首。
看葉卓華不吱聲,太子瞇著眼睛,笑的卻是燦爛,“朝堂和睦我大佑才能走的長遠,這吏部的事,刑部也插不上手。”而后,太子看向顧夭夭,“不過,咱們可以迂回想法子。”
“孟尚書既然有氣,咱們讓他出一出便是,一會兒本殿尋個教導嬤嬤由得葉夫人送到顧家,就當是教教布珍規矩,鬧的動靜大些,做做樣子便就夠了。”
畢竟,今日是布珍公主動的手,教訓布珍自然給了孟尚書面子。
且,在大家眼中,顧明辰是厭惡布珍公主的,若只是犧牲布珍公主一人,換他仕途順遂,怎么算他也該是愿意的。
顧夭夭抬頭望著太子,這一張看似無害的臉,表面上溫和的笑容。恍然間明白了,皇帝為何這般厭惡他。
“殿下,這種事臣婦怕不好出面。”顧夭夭自不會應承。
這叫什么,讓顧明辰看自己的面子上接受,還是讓顧家的人自己打顧家的臉?
太子卻不以為意的擺手,“葉夫人說的哪里話,你是正二品誥命夫人,本就擔著約束內宅的責任,莫說只讓人帶個人過去了,便是你親自去訓話也不無不可,更何況。”
太子輕輕的拍手,便瞧著那假宦官從內殿出來。
他還沒整理好衣衫,此刻只穿了一席明黃色的中衣,瞧著該是太子的衣服。
瞧他過來,太子的面上立刻堆上了笑容,而后伸手攬了對方的腰,“你病剛好,怎不披上一件外衣,莫要吹著風。”
假宦官順勢坐在太子跟前的椅子上,“我沒那般脆弱,現在已經無礙了。”
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呸,該是旁若無人的不要臉。
咳咳。
葉卓華低頭咳嗽了幾聲。
提醒太子殿下注意這點,跟前還有外人,自然,葉卓華生冷不忌,莫要說他們只在這,你儂我儂的說幾句惡心人的話,便就上演春宮圖又如何?
只是,葉卓華怕污了顧夭夭的眼。
太子聽見后,倒是自覺的將手收了過來,“本殿派去的宮人,是。”看了假宦官一眼,而后一笑,“是長姐,自是有分寸的,葉夫人大可不比擔心。”
這般一來,便是堵住了顧夭夭的嘴。
更是要告訴顧夭夭,他派去的人其實,不能惹!
顧夭夭輕笑一聲,剛要回話,卻被葉卓華給攔住了,“臣,替內子應下。”
“本殿果然沒有瞧錯,葉卿是最知本殿心思的人。”太子贊賞的點頭。
只是他留在葉卓華身上的視線太久,這個假宦官明顯是有些吃醋了,竟拿了旁邊放置的葡萄,塞在太子的嘴里。
原本還要再說點什么太子,被突然堵住了嘴,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回頭看著假宦官輕笑,而后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葉卓華他們可以離開了。
在轉過身來的時候,葉卓華的臉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