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他們,莫要被權利所壓,昧著良心任由朝廷重臣被殘害。
可太子卻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本殿已經知曉了,葉卿三番兩次出事,許是碰了什么不該碰的案子,既總有人枉顧律法妄圖只手遮天,那也莫要怪本殿不留情面,著令刑部尚書葉卓華徹查買賣官吏之案,各司各部都要配合。”
而后從腰間解下龍紋玉佩,讓宦官遞給葉卓華,“見玉佩如本殿親臨。”
“臣,謝殿下恩。”葉卓華雙手接過玉佩,而后跪了下來。
太子滿意的點頭,“只是這案子出在地方,葉卿怕得親自跑一趟,眼瞅便要過年了,本殿命你即刻出發,早日回京。”
既然,沒弄死葉卓華,那便將人派出去。
常言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葉卓華不動一些人的利益,是別想再回京城了。
可若動了,有沒有命回來,那也要兩說。
太子原不想用這一招,省的再查出什么亂七八糟的事來給自己添堵,可現在,不得不行了。
“殿下英明!”看太子終于松口,百官自要跪下來稱贊太子。
太子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起身。
只是站定后,御史臺這邊還沒有放棄昨夜的案子,“殿下英明,可是昨日賊人膽敢公然行兇,若不打擊其氣焰,怕是日后會變本加厲!”
太子不耐煩的皺著眉頭,“趙卿,葉卿這明顯是被人蓄意報復,待他查清官吏之案,兇手自然會被抓住,你們不是說,現在天災不斷,沒什么事的時候莫要盯著這些小事,去看看城外的百姓,想著如何賑災才是正理!”
說完,看了一眼顧明辰。
心中有些遺憾,若非孟尚書是個不爭氣的,現在要是能把持吏部,趁著這個功夫將顧明辰也給送出去,朝中便一片清明。
自己說了,便就可以全算。
“殿下!”御史臺這邊還想說話,這兩件事,怎能混為一談?
“本殿乏了。”太子擺了擺手,逃也似的離開了大殿。
御史臺的人氣的還在高聲述說著不平事,不管太子現在能不能聽到,皆是如此。
下頭的了,聽了御史臺的話,都升出了悲憤的情緒。
不管昨夜是不是太子動手,哪怕真的如太子所言,定是有人蓄意報復,可忠臣受人迫害,太子便就更不該這個態度。
即便是殺一儆百,也不能讓罪臣逍遙法外。
再來,還有什么賑災的事,太子不讓戶部放糧,他們能有什么法子,各府現在都在節衣縮食,還想如何?
這事,總不能張開口說句賑災,就能將事給成了的。
新任戶部尚書一直站著不動,越想越覺得氣,戶部的糧草不多,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下頭的人,凍死餓死吧。
再說了,太子不是還鬧騰著打仗,他能豁出去這些都當成軍糧,怎么就為百姓豁出去。
而且,旁人不知曉,戶部尚書心里清楚,每日里太子過的是什么日子,何等的鋪張浪費?
平日里的小打小鬧都無所謂,可國災面前,戶部尚書覺得,但凡有那么一點點良知的官員,都不愿意眼睜睜的看著,世間全成了悲劇。
隨手官帽扔在地上,戶部尚書不解氣,抬腳上去還踹了幾下。
剩下的朝臣,瞧見戶部尚書的動作,也都學著他的樣子,都扔在了地上。
這人便是這般,有人一帶頭,便就有效仿的人,效仿的人多了,好像這就是正道,若是不學便是離經叛道,所以,大殿上無一官員例外。
跟前伺候的宦官,倒是想提醒他們,這般可是大不敬之罪,可是要砍頭的。
可看著下頭的人火氣正濃,想了想還是退了回去。
太子都不愿意管的事,他們伺候人的冒什么頭,就算因為這事死了,也落不下半個好。
何苦來哉?
從前,太子剛上位的時候,為了顯示他自個勤政,這個早朝就沒有退的時候,現在,卻連裝都不裝了,一有事,跑的簡直是比兔子還要快。
無論他們怎么鬧,太子就是不出來。
這么冷的天,大家慢慢的也都散了去。
不過走的時候,多是有人與葉卓華說些寬慰的話,這一路,萬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