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極盡張狂。
這個時候,她的好姐姐,竟然跪在陶大人跟前,“女兒不怕死,只是心疼爹爹,十年寒窗,終究錯付,心疼爹爹,還未享受女兒的孝順。”
話,說的特別的好聽。
陶夫人這時候笑了,“大姑娘如此懂事,那便,先送大姑娘上路吧!”
到底,陶縣令的手,還是拽住了長姐。
他原本心是最亂的時候,女兒這般乖巧,如何能讓他狠下心來。
這手,一旦攥住,便再難松開。
再后來,先夫人走了沒多久,妾氏抬正,待到大姑娘及笄后,便送到了知府府內,做了知府的妾氏。
塵封的往事,漸漸的除了二姑娘,沒人再提起。
至于二姑娘,一度被陶縣令罵,是要逼死他們一家人。
多么可笑,明明是貪官將他們逼到這個地步,卻成了一個小丫頭的錯。
可是,先夫人臨走前的那一幕,一直是二姑娘的執念,總是對親人抱有幻想。
就是陶縣令,喂她吃了這么多年的藥,她其實心里有預感,可卻還是吃了。
并且,還暗暗的覺得自己多心,畢竟吃了這么多年,不還是一點事都沒有?
陶縣令就剩下這么一點,還沒有泯滅的人性,卻讓她以為這是親情,念了這么多年。
即便,她瞅準機會,拿了狀子捅到葉卓華跟前,被毒打一頓,她都沒有看破。
塵封的往事,就這么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好的壞的,便被放在太陽下,供眾人評判。
陶縣令動了怒,手費力的指著二姑娘,可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看著陶縣令因為憤怒而憋紅的臉,二姑娘眼慢慢的瞇了起來,“其實,你一直都知道她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大姑娘到了知府那邊后,也會回來瞧瞧,每一次都說在知府府她過的有多么的不好。
每一次過來,都讓縣令心疼的,一遍遍發誓,要效忠知府,不讓知府為難大姑娘。
可是呢,這么多年了,大姑娘在知府府都快橫行了,縣令難道真的沒聽說過?
而且,當初入知府府,也不是知府提的,是大姑娘主動尋了陶夫人,讓她遞的話。
二姑娘不信,陶縣令不知道!
他其實心里都有數,與其說是對大姑娘的愧疚,不如說成是給自己的懦弱尋了一個借口,然后戒不掉。
漸漸的,他將這借口,當了真。
二姑娘在縣令府,孤身一人,她雖說裝作已經知道怕了,不敢在找事了,也撞到幾次縣令與知府之間的勾當,可是,知府在這個地方就是天,便是連陶縣令都沒法子,她一個小丫頭能做什么?
只能向老天祈禱,求得有一日,神兵降世,收了那個禍害。
“孽,孽障!”陶縣令終于,可以發出聲音來了,可是卻還是在責罵二姑娘。
二姑娘不以為意的勾了勾嘴角,“你知道嗎,我娘給我鐲子的時候,我瞧見她的手邊放了一個墨色的瓶子,幾次拿起來,在看見我的時候都落淚不停的羅下,當時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二姑娘一頓,才又說道,“現在想來,怕是自戕的藥,我當時年幼,我娘定然是舍不得我,不過我猜,與你也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