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臨安公主說中心意,顧皓辰的手一松,那簪子便掉落在地上,顧皓辰有些驚慌的看向了顧夭夭。
此刻,他是駙馬,一身華服,顧夭夭站在那里淺淺的笑著。
眉目間,都是溫和。
這么一看,就好像那戲本上說的,命運弄人。
似乎,還有那么一點韻味。
尤其是,顧皓辰下意識的看了顧夭夭一眼,似有千言萬語。
臨安公主含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而后慢慢的轉身,看向了顧夭夭,“葉夫人,莫要謝本公主,本公主最見不得,有情人不得圓滿。”
顧夭夭笑著撥弄,腰間的流蘇,“公主有疾,莫要,諱疾忌醫。”
“你這是何意?”臨安公主微微皺眉,微微的抬高聲音。
喵!
兩方正在僵持的時候,便聽著一聲喵叫,在眾人的注視下,便看見了一只及其尋常的貍花貓沖著如韻公主奔來。
如韻公主微微彎腰,那貓一躍而起,趴在了如韻公主的胳膊上。
如韻公主輕輕個順著她的后背,陽光下,那貓舒坦的閉上了眼睛。
廢太子的事情已經過去許久,沒有人會注意,當初孟良娣口中也曾提起貓。
所有隱藏在暗中的真相,其實都已經擺在明面上,且毫無懼意的擺在明面上。
“臨安公主是有些手段,只是,你不知道在哪聽些個風雨,便過來這,紅唇白齒的信口開河,不過只是貽笑大方,葉夫人說你有病不過是給你留點臉面,說白了,不過是想害人沒腦子的廢物東西罷了!”如韻公主說話,自不會客氣。
一刀刀,就往臨安公主的心口上扎。
下頭的婦人,原還有些猶豫,此刻被如韻公主一說透,也都笑了起來。
臨安公主心中有些慌了,不明白,為何提起這男女私情,大家都會是這般反應。
似乎跟本就沒有人相信,就好像她說的話,不過是個編戲本的先生,供人玩樂便是。
臨安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慌亂,“你們這是心虛了是嗎,我告訴你們,我有人證,證明葉夫人她不守婦道!”
說完,只瞧見一個穿著青衣的女子,在人群中緩緩的走了過來。
“參見皇后娘娘,公主,夫人。”對方跪在地上,準確的給她們見禮。
馮知微這瞧著對方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見過她。
而后,看向了如韻公主。
如韻公主笑著說了句,“娘娘怕是忘了,她是顧李氏,在娘家喚做語詩,如今是顧駙馬的妾氏。”
被如韻公主這么一提,馮知微便是想了起來。
當初,圍在如韻公主跟前的人那么多,她便是其中一人。
去年的春日宴,她還為難顧夭夭來著,再后來,去宮里頭穿著風塵出盡風頭,最后卻被家族拋棄。
一時間,便將往事想了起來,記得,好像當初還是她先提出要嫁給顧家養子的。
不過后來如韻下嫁,這個李語詩自然不能為正妻了,沒想到竟還能入得公主府,也算是如韻公主心慈手軟。
不,也或許不是心慈手軟,不過是從未將這樣的人,放在眼里過。
無論她是妾氏也好,貴女也罷,在如韻公主跟前,同下頭伺候的婢女一樣,都不值得她費心。
“抬起頭來,同本公主說說,你來做什么?”如韻公主一下下的順著懷里貍貓的毛,笑瞇瞇的看著李語詩。
李語詩抬起頭,在看到如韻公主的時候,突然抖了一下子身子。
那是習慣性的,懼怕的感覺。
她落到這般地步,雖是與顧夭夭有關,可是她真正怕在骨子里的人,卻是如韻公主。
好像,在她記憶中,如韻公主便就是高高在上的模樣。
要知道,若非如韻公主尋了禮部尚書,她也許此刻是太上皇的女人,是如韻公主斷了她的未來,而后才有了顧夭夭的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