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話到嘴邊,突然間就說不出來了。
突然,她將頭重重的叩了下來,“公主饒命,是臨安公主讓奴婢過來,說,說駙馬與葉夫人私相授受,不清不楚,奴婢不是自愿的,求公主饒過奴婢。”
“你渾說的什么?”臨安公主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倒戈的李語詩。
李語詩還在扣叩著頭,一遍遍的求饒。
如韻公主不緊不慢的問了句,“你說是臨安公主指示你的,那你可有什么證據?”
李語詩趕緊點頭,“有,奴婢有的!”
趕緊讓人去她屋里去取,臨安公主往來的信件。
人多說,久病成醫,李語詩是不聰明,可是經過了這么些事,總會多留個心眼。
前些日子,臨安公主已經將顧夭夭從前的事打聽清楚了,思來想去便想著在這倆人身上動手腳。
這些日子,她裝作要絕食。
剛開始的時候,皇帝跟太后自然是不當回事的,可是等到三日的時候,臨安公主直接餓暈了過去,這時候兩位主子自然是著急的。
便讓人將好吃的都端到臨安公主跟前,哄著她好生養著身子,可是臨安公主不吃,那自然便將視線放在宮外。
開始的時候,自然是皇帝讓自己宮里的人去,可是不得臨安公主的口味,后來便將腰牌留給了臨安公主,跟前的人知道她的口味,就讓玉琉殿的人去采辦。
臨安公主也怕皇帝的人盯著她,便只讓自己從封地帶來的丫頭出宮辦差事。
自己在宮里頭依舊要死不活的混著。
所幸,如韻公主出生名門,自是不將下頭的人放在眼里,李語詩這個姨娘,可以自由的出入侯府。
跟李語詩搭上線之后,臨安公主覺得老天爺都在幫她。
她興奮的都要歡叫起來了,可是她壓著自己的沖動,繼續這么吃上一口東西,吊著氣。
后來知道如韻公主要主辦春日宴,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可萬萬沒想到,李語詩為何突然倒戈。
她抬腳踹向李語詩,“你是什么東西,竟然誣陷本公主!”
跟前也沒人攔著,誠如如韻公主說的,不知道從哪里聽見了三言兩語戲言,便當做了全部。
有些人,已經被打斷了骨頭,害怕是刻在骨子里的,你若是知道李語詩在如韻公主跟前算什么東西,也許斷不會安排她,在這里陷害也就罷了,還當做人證?簡直可笑!
當然,臨安公主也不是蠢的,這書信沒有她的私印,也不是她親筆寫的字,自不能將她定罪。
可是,在大家心中,已經確定是臨安公主所為。
不然,就一個公主府的妾氏,怎么可能與成日里待在皇宮的公主有瓜葛?
這不就是明擺的事。
“真相如何,本公主自無權過問。”如韻公主放開那貍花貓,而后慢悠悠的說了句,“一會兒,隨著皇后娘娘回宮,若你真是清白,皇后娘娘自會為你,主持公道。”
很是溫和的,對著李語詩說話。
是,從來沒有過的溫和。
李語詩跪坐在地上,身上被一層層的冷汗浸濕,心中慌亂,思緒攏不到一處,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李語詩既然是同臨安公主扯上了關系,自是該有皇后做主,畢竟再查下去,可是該往臨安公主的宮里去查。
交代完李語詩的事,如韻公主看向了顧皓辰。
顧皓辰那肥胖的身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心底,莫名的有些發慌。
在這一瞬間,旁人恭維的那些個駙馬的聲音,突然間就成了諷刺,駙馬如何,伺候好公主人家才認你,不得公主心意的,算是哪門子駙馬。
尤其,還是如韻公主,這個得了太上皇授意,該以嫡公主相待的人。
顧皓辰的腿莫名就軟了,他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公主明察,臣,從未對葉夫人起過旁的心思。”
什么情愛,在命跟前,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