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飯,沈昨要出門去,雖然是個閑散王爺,每天的雜事也是不少的。之前賀國公就說過了,讓他找個機會,和皇上說要去軍營的事情。今天他出門去,就是準備去拜訪一下能夠幫助到自己的人。
同一時刻的皇宮內,年輕的皇帝正坐在御書房內,他面前跪著一個侍衛。這侍衛正是漱兒胡同口守門的那個漢子,名叫李承,“皇上,曾姑娘說,她怕是被人盯上了,王爺和王妃都是十分聰慧的人物,眼下當初的事情估計也被查的差不多了。”
皇帝一手里面捏著的簪子,反復的轉動著,一手輕輕的,有節奏的在旁邊的椅子上面敲擊著,很是有節奏感。“知道了又如何呢?他難道還能當面質疑我不成?當初的事情都沒有說清楚,眼下再說,我可不認。”皇帝都已經死了,如今的江山是自己來坐著,他們真要在自己的面前來說點什么的話,那可別怪自己不客氣。
“我都還沒有計較他的身份,他哪里來的膽子來問我呢?你回去吧,讓胡姬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她聽話,做得好了,我就送她回去找她的親人。”
李承被揮退了,御書房內,只剩下皇帝,福公公進來的時候,看著皇帝正在出神,似乎在思考什么。他手腳越發的輕了,半點動靜也沒發出,卻還是在端茶杯的時候,把人給驚動了。
皇帝掃了福公公一眼,開口問道:“福公公,你覺得朕這個皇帝,做的痛快不痛快?”
福公公惶恐,心里聽到這個問題,只恨時間不能倒退回到片刻之前,為什么自己要這個時候,進來收拾茶碗啊。又或許是自己什么時候造了孽,讓皇帝竟然如此的折磨自己。他立刻就跪到了地上,戰戰兢兢的回答道:“皇上身上擔負的是家國,您是整個大楚的主主人,自然所思所想不能如同尋常百姓那樣簡單的。百姓們只需要吃飽穿暖就是幸福了,可您卻需要為家國負責,自然是不痛快的。”
“可同時,您君權神授,比天下百姓更的上天庇佑,所以您也是痛快的。”
得了,這話說的,說了等于沒說,不過皇帝看太監這恭敬的樣子,還是舒了一口氣,罷了,自己和自己較勁做什么?皇帝好不好,自己都已經坐著了,自己只能給自己排解了。
“起來吧,我就隨便問問,你這何至于嚇成這個樣子?”
福公公顫巍巍的起來,依舊還覺得自己的腿軟。“奴才不害怕的。皇上對奴才好,奴才都記著了。”
皇帝收了心思,想著已經深秋了,“走,咱們去皇祖母那邊看看。”
仁德皇后在先帝的行宮那邊,說是還要呆上一年,后宮里面暫時還沒有皇后,除了幾個比年齡特別小的先帝皇子和公主還在宮里住著以外,就是太皇太后,以及幾位先帝的庶母妃了。宮里面正經的主子實在是沒有幾個。
恒盛皇帝坐著攆轎去了太皇天后的宮里,宮殿里面已經鋪好了厚實的一層絨毯,踩在上面柔軟而又暖和。太皇太后正抱著一只毛色漂亮的波斯貓兒和幾位老太妃坐在一起說話。
聽到皇帝來了,太皇太后沒動,幾位老太妃站起來,和皇帝行禮。皇帝擺手,“幾位老祖宗不必這么客氣。這是在說什么呢?老遠就聽到了幾位老壽星的笑聲。”
太皇太后從前就比較偏愛這個孫子,如今孫子繼承大統,對她也尊敬有加。太皇太后自然也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說道:“在討論哪家的閨閣女兒好顏色呢。你當皇子那會,沒有冊立正妃,繼位后又碰上了先帝駕崩,倒是把你的婚事給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