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埋頭苦讀,不問窗外事的陶知都知道了此事,一臉驚愕地看著手里的書本,感慨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隨后,繼續拿著一本史書看。
院正得知這些香艷之說后,連忙讓人查證,隨后將郭琦喊到他院子里,一番詢問后,說道:
“你再留在書院已是不妥,但若是讓諸位先生來選擇,恐怕對你也無利。
璘之,你這些壞毛病我早些年便提醒過,你雖有所收斂,可到現在都未曾改過,也怪不得被人傳出,如今,你該做個選擇了。”
郭琦面露悲戚,哀求道:“院正,還請給我一次機會,只要消除了此次影響……等各院大比結束,學子們都不會記得此事了,此后,我定然痛改前非,絕不涉足賀陽樓!”
季元辰面色冷然,他起初只知道郭琦好美色,沉湎煙花之地,卻從未想過他如此腐臭墮落。
手里還沾染了一條人命,雖說那書童是他買來的,生死都由他,但也是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被他作踐死了。
書院的學正豈能是他這種人。
季元辰雖然隨和,說話也柔緩,但他說一不二,已經決定要讓郭琦離開書院,就絕不會更改。
郭琦面露慘色,心知院正是不會松口的,再一次到了嘴邊的求情的話生生咽了回去,道:“多謝院正這些年栽培,璘之這就請辭。”
季元辰瞧著他,語重心長地道:“其身不正,德不配位,你應該清楚這點,日后去了他處,應當躬身自省,反思己過才是。”
郭琦慘笑一聲:“如今我的名聲以壞,還有哪個書院肯收我,院正你……呵呵,就此別過了。”
說罷,深深一禮,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在書院兢兢業業這么多年,院正竟絲毫不為他考慮,只要他出面說幾句,控制一下流言,再讓他思過一段時間,事情就能翻篇。
可院正卻冷漠如此。
他今日離了天府書院,之后還能去哪,但凡有所名氣的書院就不會愿意接受他。
他只不過是讓人去動了沈玉棠身邊的侍女,且此事已經有郭興擔責,沈玉棠卻要鬧得他無法在書院待下去,心思狹隘,歹毒至極,虧那些人說他謙謙如玉,為人和善,都被他的表象給騙了。
“郭學正這是要去哪兒?”
沈玉棠從林間小路走來,踩在石板路上,步履輕盈,青衣搖曳,與周圍的翠色細竹相映襯。
郭琦滿心憤恨地低頭走著,聽到聲音,抬頭見來者,面上的陰霾更盛。
“溫良恭謙,儒雅和善,呵,你也配!”
此處無旁人,他更無所顧忌,一碰面,便惡語相向。
沈玉棠昂首而立,沉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郭學正,原本你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郭旻的事我也不會再計較,可你偏要使計對付我,讓人去害玄兔,若非玄兔機警,就要被你所害,輕則名譽被毀,重則丟掉性命,此事我豈能忍。”
玄兔當時雖然膽大,制服了劉展,可到了晚上她卻夢魘不止,被嚇醒了兩回。
“再者,三日前我便給了郭學正機會,只要你請辭,此事就揭過,可你卻不愿意,不知學正如今后悔嗎?”
郭琦怒極反笑,“哈哈哈,沈玉棠你以為逼我離開書院這件事就算完,告訴你,絕無可能!我郭家與你勢不兩立!”
他此刻不想在書院多待,放下話后就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