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
郭琦惱怒不已,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斥道:“命你即刻焚毀,你倒好,竟將詩文收起來,想要老爺我的手書,開口就是,何必偷偷摸摸,還帶著詩文半夜去找劉展,找他做那等事,你與沈玉棠的奴婢就算有嫌隙也不該如此!”
怒罵之后,轉向季院正拱手道:
“院正,今日我便帶他回去,家規伺候,給沈學子一個交代。”
褚彧冷哼一聲:“棄車保帥,郭學正不僅會織草帽還看過兵書,嘖嘖嘖,可這帥真的能保住嗎?”
郭琦道:“事情已經明了,褚世子還有什么不解的大可以詢問,何必譏諷在下。”
褚彧:“明了?郭興不是你指使的?”
郭琦肯定道:“自然不是!我才知曉此事。”
地上的郭興也跟著道:“是我的錯,是我擅作主張,看不慣沈公子的欺辱我家少爺,就想到用這樣的法子對付他身邊的侍女,院正莫要責怪我家老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清楚若是此時不做點什么,老爺受到了責難,那等回去后,他也不會好過,現在擔下此事,他至少能撿回一條命。
郭琦掃了他一眼,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至于私藏詩文的事,便輕些責罰他。
季院正喝了口茶,覺得這場戲看的差不多了,道:“此事,沈學子覺得該如何處理?”
沈玉棠抬眸瞧向郭琦,道:“這就要看郭學正怎么選,如果郭學正能從書院辭退,自然皆大歡喜。”
勸說書院的先生站在她這邊太過費時間,而她此刻又不想耗費精力在此事上,讓他自行辭退倒也是一種方法。
郭琦面色陰沉:“沈學子怕不是在做夢!”
沈玉棠笑道:“學正不愿意,那可不要為今日的決定而感到后悔。”
她用昨日郭琦連續問過她兩遍問題回敬了回去。
郭琦當即回道:“為何要后悔?我是對下人管教不嚴,日后好好管教就是,沈學子未免太過咄咄逼人,我那侄兒被你們逼的腿斷了不說,現在日益消瘦,精神恍惚,可見沈學子為人狹隘,毫無君子風度!書院就不該招你進來!”
他這話說得季院正面露不滿,沈玉棠是獻公推薦給他,他發了院帖招進來的。
對于他又拿郭旻說事,沈玉棠不予理會,朝院正施禮道:“打攪院正了,既然事情已經查明,學生便告辭了。”
季院正朝他們點點頭:“都散了吧。”
郭琦不解地看著他們,勞師動眾地將他喊來,結果到了這份上卻不再追問下去,他都坐做好辯駁一番的準備了,他們難道是怕事情鬧大?
然而,三日后。
書院里都是有關他的艷色事跡,調戲有夫之婦已經算輕的了,更過分的是說他享受齊人之福,在外面養了一對俏麗的姐弟,說他男女不忌,時常帶著侄兒留宿賀陽樓,這才導致郭旻德行不堪,敢在書院說那些污穢言語。
不僅如此,還曾養過白凈的書童,那書童聽說無故得病,沒多久便死了。
這種消息一經傳出,就有人站出來證實,就是郭旻的好友——倫琴,他也是被同窗追問多了,才一不留心給說出來了。
“文志是說過,他與郭學正一同去過賀陽樓,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我也不曾去過,諸位同窗別再問了,我亦知曉的不多。”
這下,消息越傳越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