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雨整整下了三天時間,到了第四天下午,雨勢非但沒有變小,反而下得更大了。也是這場大雨,拖延了隋軍的到來,同時也把阿史那思摩的軍隊盼到了。
但是城內的人自從阿史那步利設被隋軍殲滅以后,士氣越來越低迷、悲觀情緒越來越濃重。而阿史那思摩帶來的兩萬名精兵,也沒有令士氣有所改變,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知道范夫人城大勢已去、東突厥西部地區大勢已去,單憑他們這些雜兵,根本就不是隋軍的對手。
人皆此心,自然都在各求自保、各留后路,幾乎每一個人都想離開這座即將淪為戰場的城池,遺憾的是自阿史那思摩的援軍入城以后,城門便牢牢關閉了。
年輕人或許可以縋繩離開,可是父母妻兒怎么辦?趕入城中的牲口怎么辦?
更何況,隋軍的軍隊已在四周游弋著,他們根本就避不開隋軍斥候,所以此時若是逃出城去,反而死得更早、更快。
在靠近西城門一家充滿漢家氣息的酒肆之內,擠滿了前來喝酒的突厥士兵,喧嘩吵嚷之聲響成一片。二樓的一個雅間,坐著幾名身材高大魁梧將領,為首那名青年將領正是逃到這里的宗羅睺,和他對飲的粟特人則是被凌敬派來當使者的安明。
“是人都知道范夫人城大勢已去,你怎么還逃回城來了?”宗羅睺和安明有生意的往來,所以對他并不陌生,他半是不解、半是揶揄的說道:“趨利避害素來是你們粟特人秉性,你怎么換了一個風格啊?”
安明苦澀一笑:“我是不想來,但如果不來,必死無疑。”
“卻是為何?”宗羅睺大奇。
安明沒有說什么,而是看了看四周的將領一眼。宗羅睺見狀,便皺眉道:“都是我的人,沒什么不可說的。”
安明坦然道:“我逃出城的時候,被衛王的人給抓了,此番奉衛王之命為使,目的是把你說降。”
宗羅睺驚奇道:“衛王知道我?”
“衛王原本好像不知道,是我為了活命,將你給說了!”安明嘆息道:“我說了兩個重要的情報,首先是城內武器裝備不足;其次是便是你的出身、你的事跡,衛王知道你是英雄后裔以后,便希望你將功折罪,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要給先尊丟臉。”
“是嗎?”宗羅睺低下頭,一言不發。
“正是!”安明說道:“我們都熟悉草原的天氣,知道今天這場大雨過后,天氣就會放晴,而隋軍攻城也就在這幾天之內。而城中守軍,兵無戰心、箭矢不足,我認為縱然再來二十萬,也不是隋軍的對手、也守不住城池。你是隋人,你和突厥人有殺父之仇,你也不想與突厥人共存亡吧?”
“我做夢都希望突厥狗死絕,我怎么可能當突厥狗的走狗?”宗羅睺恨恨的說了一句,又冷冷的瞪著安明:“可是,你們粟特人也不是好東西,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安明聞言苦笑,他將楊集親筆信遞了過去:“這是衛王寫給你的信,如果你還不信,可以找外面的人問,他們皆是衛王的親信,首領乃是李充將軍的兒子李大亮,他是衛王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
宗羅睺眼睛瞇了起來,半晌他搖了搖頭,神情異常堅定道:“我信不過粟特人,我不與你談這種大事!你將李將軍給我請來。”
“那好吧!”安明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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