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見蕭皇后一副櫻桃檀口微張的模樣,心頭也有一抹火熱生出,笑了笑:“但這是仕途一帆風順、戰功赫赫的金剛奴所寫,那就是沒有把古往今來的英雄放在眼里……但不得不說,他的的確確有這個蔑視一切的資格。而且這種狂放,也符合做人作事的風格,若不輕狂,那還是金剛奴嗎?”
這首詞如果是起落起落、失去權力的老臣寫,那么隱藏在慷慨雄渾、看破世情之下的,便是對皇帝對朝廷的怨恨。但楊集一出生就是王,而且又沒有受到丁點挫折。所以他寫這種詩詞,完全就是年少輕狂,跟他那張揚的個性十分吻合。
“……”蕭皇后聞言無語。
和著說,只要是金剛奴,哪怕是殺人放火、滿山放火都是對的,而別人,連點盞燈都不行?
“我當然不會因為一首詩計較什么,這若是其他人寫,也不會計較。”楊廣似乎明白蕭皇后所想,笑著道:“詩人嘛,都這樣喜歡夸張。想當初,賀若弼當著阿耶的面寫反詩,結果又如何?他敢反嗎?不敢。連他一個大將軍都不敢,詩人又能做什么?敢做什么?所以不必大驚小怪。”
“正好,可以讓這首詩刺激刺激那些墨守陳規、不思上進的老臣。”
說著,楊廣便伸手接過書稿,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一看,就把飯都忘了吃,左手里的碗筷都忘了放。
楊廣長期批閱奏疏和公文,提取文字信息的速度極快,不亞于后世的老書蟲。
看到矯詔討董的時候,楊廣不禁想到尉遲迥傳檄造反,當初的楊堅,又何嘗不是書上的董卓?
接著看下去,楊廣漫不經心的神色一掃而空,臉色倏爾凝重、倏爾疑惑、倏爾若有所思。
每當他若有所得,又迅速翻閱下去。
《三國志》對漢末英雄、梟雄的描寫僅僅只是一個單薄的歷史形象,而楊集寫的《三國演義》,則是添加了許多藝術加工,使每一個人都變有血有肉、躍然紙上。
此外還有桃園結義、三英戰呂布、孟德獻刀、青梅煮酒論英雄等等后世耳熟能詳、現在卻沒有的經典典故,充滿著引人入勝的故事性、可讀性。
楊廣一口氣讀完六回目“焚金闕董卓行兇,匿玉璽孫堅背約”,不覺已至亥時,正要繼續往下翻閱,卻抓到了桌布,翻回來看了最下方,卻是可惡的“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下面呢?”楊廣忽然抬頭,目光熠熠地看向蕭皇后。
蕭皇后搖了搖頭:“無了!”
楊廣放下碗筷,甩了甩手,郁悶道:“怎么能這樣啊?怎么能無了呢?”
“我哪知道?反正就這些。”蕭皇后無辜的看著楊廣,慫恿道:“我也挺郁悶的。這不上不下的,讓人難受得要命,要不,你派人去催催?”
“咝!”楊廣站了起來,焦躁的踱了幾圈,向不知何時進來的楊安吩咐道:“傳令下去,派幾名精銳連夜去找衛王,他人可以晚一點到達大興,但是《三國演義》的稿子,必須給我送來。”
“喏!”楊安想了想,他也不知圣人和皇后看的是啥,便順勢問道:“圣人,若是衛王也無了呢?”
“那就讓衛王在馬車上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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