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聽,這是人干的事嗎?
雖然他楊廣痛恨關隴貴族,恨不得將關隴貴族安插到軍中的子弟屠光,可是普通士兵又有什么錯?
況且,人家關隴貴族也不是傻子,如此再三,人家看不出來?
所以楊集這種兇殘、沒人性的辦法太要不得了、太不人道了、太沒有腦子了。
光是一想,楊廣就感到毛骨悚然。
治天下,哪能這么瞎搞?
要是按照楊集這種辦法去搞關隴貴族,這天下非亂不可。所以吶,那小子雖然聰明、雖然會打仗,可到底還是嫩了點,根本就不懂政治是妥協。
但是楊集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他欲罷不能;要是他本人長期呆在自己的身邊,自己絕對受不了那些想法的誘惑。
所以,還是讓那小子繼續去禍害異族好了,等他成熟了、懂事了,再調入京城也不晚。
想到這里,楊廣又說道:“他寫了什么,讓我看看。”
“要不先吃好再看?”蕭皇后看了幾個回目,知道《三國演義》有一種魔力。她擔心丈夫看了,欲罷不能。
“沒事,我想看他到底寫得如何。”
“好吧!”蕭皇后想到楊廣的定力,將放心的起身,將那厚厚的手稿拿了過來,說道:“三國演義以一首詞開場。”
“讀來聽聽!”在文學一道,楊廣對不學有術的楊集還是蠻佩服的,小時候只會寫那些讓人又好氣又好笑的歪詩,除了“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啪的一巴掌,不知死多少。”還有令他受罰的‘岸是綠’……
可是后來如有神助一般,寫了許多讓人震驚的詩詞。
在這方面,楊廣也服他。
雖然不是自己所寫,但畢竟是自己開了一道新的大門,而且還是自己的弟弟寫,楊廣與有榮焉。
蕭皇后伸出雪白如羊脂白玉手指,翻開紙張,螓首微垂,借著燈火誦讀起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蕭皇后的聲音珠圓玉潤,嬌軟、輕靈,竟是把豪邁雄渾的《臨江仙》讀出了另外一種韻味。
楊廣將夾著的菜又放回了碗里,面帶笑意的說道:“美娘這般一讀,金剛奴如是聽到,也不知是何等心境?”
蕭皇后輕笑道:“這首詞甚為豪邁、悲壯,有英雄功成名就后的失落、孤獨,又有隱士對功名的淡泊、灑落。但是這詞就是有些老氣橫秋了一些。”
楊廣道:“若是宦海沉浮的致仕官員所寫,不僅老氣橫秋,而且還是怨望于上。”
蕭皇后:“一首詩而已,至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