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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沒!那就是焉支山了。”在楊集的家眷隊伍中,騎在馬背上的張出塵指著焉支山,爽朗的向探頭觀看蕭穎等人介紹:“山上盛產紅藍花,這種花呈紫紅色,汁液可用來做胭脂,以前的匈奴女人全靠這里的胭脂化妝。霍去病奪走焉支山以后,匈奴女人的胭脂沒著落了,當然不開心了,于是紛紛哭著喊‘失我焉支山,令我婦女無顏色’。從此以后,匈奴女人的臉就跟樹皮一樣,變得又黑又黃。”
“又黑又黃?說得好像你見過匈奴女人一樣!”旁邊的柳如眉打趣道:“是不是跟你一樣又黑又黃?”
“我這不叫又黑又黃,公子說是成熟健康的小麥色。而小麥如不成熟健康,那它就不是好小麥,既然大家都喜歡好小麥,所以我這膚色也是好膚皮。”張出塵已經認公孫桓為義父了,公孫桓不但教她劍術,還把珍藏的好劍全部送給她了。
張出塵自幼缺乏父愛,一直和母親生活在沒有安全感的環境中,心始終是懸著的;有了爹以后,仿佛有了強大的靠山一般,性子也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她覺得阿娘有義父幫她照看,所以這一回,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擔心阿娘受人欺負,活躍開朗的天性也釋放了出來。
若她知道最危險的人就是公孫桓,不知是何感想?
她的情緒也感染了其他人,只是女人聊天很會找話題的,也很會跑題,最初說的是霍去病,說著說著從焉支山說起紅藍花如何變成胭脂,之后又說起了梳妝打扮,聊得甚是起勁。
蕭穎也很開心,她望著天空潔白的云彩、湛藍的天空,望著遠方如藍寶石一般的冰峰、大片大片綠茸茸的草原、條條縱橫交錯的河流,以及到處成群結隊的牛羊馬匹……一切都如她所想的那般美好。
“真想下車去騎馬。”蕭穎學騎術不久,正處于將會不會之時,當她看到一個個瀟灑馳騁在草原上的牧女,眼眸之中流露著躍躍欲試的神采。
楊集剛好走到這邊,聽她這么一說,順口說道:“這里人太多了,若是騎術不好,容易被撞到。等安頓下來,我帶娘子找片草原練習。”
“好!”蕭穎喜悅的點了點頭,她轉念一想,又對新家充滿了向往和期待,又向楊集問道:“郎君,不知我們家會是什么樣子?”
“張掖城是涼州總管府、甘州治所,城周二十里,城內分為三個部分,總管府的官署在北城正中央,左右兩邊分別是甘州州治、張掖縣治,三個級別的官署大小不一、三級官員的職責和權力也是大小不一;官署以南的中間部分是官員、富人的府邸,一般都有一個寬大的宅院。我以前住在總管府官署后苑,現在恐怕不是了。”
蕭穎好奇的問道:“為何不是了?”
楊集苦笑道:“大伯任命我為涼州刺史時,阿娘讓人買了十多個連在一起的大宅子,然后一律推倒重建。我去京城獻俘時,許多能工巧匠、勞工進行內部修繕,至今又是過了幾個月,說不定已經修好了。”
蕭穎噗嗤一笑,一雙眼睛笑得像月牙兒似的,十分篤定的說道:“郎君以后若是去幽州、并州、揚州等地任職,我覺得阿娘也會讓人跟著去修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