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從西門逃向三沙大磧么?”慕容兆認真想想,發現事到如今,他們也只能躲進三沙大磧了。
他話音剛落,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嘹亮的號角聲,號角聲連綿不絕的回蕩在天際,仿佛是幾萬支號角一起吹響似的。
慕容兆勃然變色,這時,萬夫長思羅吉闖了進來,惶然的說道:“大王,陽關隋軍忽然殺來,他們已將三沙城北面、西面、西南團團圍住了。”
慕容兆臉上露出了驚懼之色,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
宇文乾琮卻十分冷靜,他沉聲說道:“大王,隋軍這是防止我們逃入三沙大磧呢!而另外一面,應該是留給鄯善軍的。”
雖然宇文乾琮也知道鄯善軍就是隋軍,但是吐谷渾在弱于隋朝、以和為貴這兩大前提之下,卻連拆穿的勇氣都沒有。如今看來,隋軍為了將他們留在鄯善,已經不惜撕開這張人盡皆知的偽裝面具了。
慕容兆努力恢復情緒,急問道:“先生,我、我們應該現在怎么辦?”
宇文乾琮說道:“大王莫急,我們還有四萬大軍、兩萬青壯可用。而且三沙城城墻高大,我們未必吃虧。我建議立刻堅守城池,和隋軍一戰。”
慕容兆面露驚懼之色,顫聲道:“與隋軍作戰?”
宇文乾琮沉聲說道:“大王,我們現在走不掉了,唯有打出吐谷渾的風采,或許才有談判的資格,若是就此放棄,豈非任人宰割?”
“先生所言極是!”慕容兆稍微平靜了一下情緒,將自己的金牌遞給了思羅吉,說道:“思羅將軍,我任命你債權負責守城,全城軍民任你調遣。”
“末將遵命!”思羅吉接過金牌離開,隨即調集兩萬大軍、兩萬青壯上城防御,同時下令將城墻一帶的帳篷、軍營、民房全部拆除,所得木石盡數用于守城防御。
一座座房屋被推倒,大梁和柱子被鋸成數段,充作滾木,砌地基的石塊也被士兵撬開,搬上城頭用作礌石;而被拆掉房屋的百姓也沒有呼天搶地,他們只是收拾微薄的財物,向城中心聚集而去,以免遭到流矢射中。
數萬吐谷渾士兵密集地站在墻頭,望著城外的大隋鐵騎,每名士兵眼中都流露出驚懼恐怖之色,五萬隋軍已經全部就位,數里外,一座座營帳拔地而起,將三沙城北面、西方、西南團團圍住,另有數千名精騎在城的另一邊游弋不休,似是防止吐谷渾士兵從那邊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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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鄯善軍自南方而來,困住了三沙城南面、東南、東面,完成了對三沙城的合圍。
到了中午時分,“嗚嗚嗚嗚”的號角聲響,蒼涼的號角聲響徹大地,麥鐵杖率領一萬鄯善軍出戰了,他們在韋云起為首的羌兵掩護下,如潮水一般向三沙城涌來。他們手執盾牌,扛著數百架登城梯,一個個奮勇爭先,喊殺聲震耳欲聾。
對于原本是馬賊的鄯善軍來講,這是一場堪稱是投名狀的戰爭,只要攻克三沙城,他們便是正式的隋軍了,而且他們的首領換成麥鐵杖以后,便連戰連捷,全軍上下已經打出了強軍、鐵軍的氣勢和自信,再加上城的對面還有五萬隋在看著,全軍將士自然不愿在同僚面前弱了自家威風。所以得到出戰的命令之后,連試探進攻都沒有,直接就對三沙城東部發動了猛烈的強攻。
城上的吐谷渾士兵箭如急雨,密集地射向鄯善軍士兵,盡管有盾牌遮擋,但依然有大量士兵中箭倒地,只是吐谷渾沒有投石車、床弩、連弩等守城利器,箭矢的威力又不足,所以鄯善軍很快就把數百架攻城梯搭城頭,鐵鉤死死的鉤住了墻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