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集坐在一塊石頭上,打開隨身攜帶的地圖,將目光盯在了他們之前經過的一線天。他們剛剛安全的過了一線天,也意味穿過最佳的埋伏之所,前方雖然還有一些比較險要的地方,但是比起一線天,以及甩在身后的十多處險要,路況卻是好了很多很多。
“公子,千錯萬錯,都是卑職的錯。”這時,尉遲恭垂頭喪氣的上前說道。
“真的跟你沒有半點關系,而且也是因為你,我們才知道被人跟蹤了,否則的話,我們此刻恐怕已經在井陘中伏了。所以你不僅無過、反而有大功。”
楊集無語的看著尉遲恭,他最先也以為尉遲恭單鞭把他們暴露了,可是王須拔、魏刀兒等人的商人裝束,以及不是打招呼、而是迅速追蹤的舉動,使楊集知道自己一行早就處在對方的監視之下,跟尉遲恭沒有絲毫關系。
然而尉遲恭這個人實在是太實在了,他把楊集的解釋和分析當成了安慰,故而不但高興不起來,反而更加愧疚了,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
“公子,有功不賞、有過不罰乃是將帥之大忌。”向這邊走來的楊善會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先是給楊集使了個眼色,然后一本正經的說道:“無論怎么說,敬德確實犯了過錯,卑職覺得該罰,若不罰,公子日后如何帶兵?”
尉遲恭聞言,向楊集肅然一禮,說道:“公子,長史所言極是,請您重重的懲罰卑職吧。”
“也罷!”楊集心知不罰他,他始終都過不了心里那道關,想了一想,于是便肅然道:“那就罰你三個月的俸祿,但也因為你,使我們知道了王須拔跟蹤之事,若不然,我們此刻恐怕已經全軍覆沒,所以你的功績遠超過失,另外賞你半年俸祿。”
“啊??”尉遲恭聽到這樣的罰、賞,頓時驚得目瞪口呆,這么一來,搞得自己好像刻意索要封賞一樣。
楊集板著臉道:“莫非你以為我們大家的命、此次任務,不值你的半年俸祿?”
“不、不是!”尉遲恭聽到楊集把話說到這分上了,只好啼笑皆非的行禮道:“卑職領罰、也領賞。”
“噠噠”的馬蹄聲響,兩名騎士自前方疾速奔來,他們正是在前方探路的侍衛,兩人下馬行禮道:“稟公子,我們查看了前方近四十里路,沿途沒有伏兵,而且在前方十里外有個小山村,據村民說,飛狐陘近來并沒有軍隊出現。”
楊集點了點頭,道:“換馬再探。”
“喏。”兩名侍衛換了戰馬,又向前路奔去。
“看來我們的忽然改道,打亂了對方的部署。而且我們速度太快,使他們來不及在飛狐陘部署兵力。”薛舉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