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英點了點頭:“正是!”
蕭摩訶臉色凝重的問道:“發生了何事?”
張伯英猶豫了一下,才低聲說道:“據說竇抗派出一萬五千名士兵,分別堵住了井陘、飛狐陘、軍都陘東入口,大王不知他打算做什么,所以召集眾臣去商議。”
“我明白了!”蕭摩訶雙眼閃閃發光,他稍微想了想道:“請張使君先去通知其他人,老夫更衣便至。”
“卑職告辭。”張伯英見蕭摩訶身穿便服,也不疑有他,行了一禮,便又匆匆忙忙的離開了蕭府。
蕭摩訶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了身邊的侍衛,吩咐道:“立刻把這封信交給薛粹將軍。”
“喏。”侍衛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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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狐陘,就名飛狐口,也是太行八陘之一,該陘因穿越飛狐峽得名,它西起并州代州靈丘縣,東至幽州易州飛狐縣,全長一百余里,兩側山勢險峻,一路山高林密,道路異常復雜,堪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從飛狐縣繼續向東,便是幽州掌管的蒲陰陘了。
兩天后的清晨,楊集等人已經進入了飛狐陘,道路蜿蜒崎嶇、兩邊壁立千仞,但路面經過東魏、北齊兩朝的不斷平整和拓展,倒是能讓車馬自由穿梭。薛舉騎馬走在隊伍中間,他不斷抬頭打量四周地形,只見這條通道寬約三丈,兩邊是幾十丈高的懸崖峭壁,而頭頂只能看到一線天空,如果有人在前方埋伏,并從上面滾下滾木礌石,他們必將慘遭重大傷亡,搞不好的話,還會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薛舉想到的危險,楊集同樣想得到,但是有句話叫做“騎虎難下”,他們此時已經走了三十多里,又豈能回頭?況且除了這條路,他們又能從哪里幽州?雖然北方還有一條軍都陘可以進入幽州,但是從時間上說,明顯是來不及了,要是因此貽誤戰機,導致朝廷大敗,他也擔不起那個責任啊。
不過比起薛舉的擔憂,楊集卻比較樂觀,他們的忽然改道已經打了敵方一個措手不及,不但讓敵方可能部署在井陘的陷阱盡數成空,而且自己這一方行動迅速,將跟蹤的斥候甩在了屁股后面,當斥候回去稟報的時候,他們實際上已經跳出了對方的包圍圈,也就是說前方即便有敵軍,那也只能是數量不多的游騎。
不多時,眾人穿過壁立千仞的孔道,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處山腰的一片平地,從這里往下看去,只見山巒起伏、層林盡染,漫山楓葉紅似火。
“停下休息。”楊集見到一道清泉從山上飛濺而下,便下達休息的命令,自從他們行蹤暴露之后,他便讓一火侍衛將載滿貨物的馬車拖去了代州雁門縣,自己一行人則是輕裝上陣,直奔飛狐陘而來,從而與敵方形成了一個時間差。這也是楊集敢走飛狐陘的原因所在。不過他為了保留起見,還是在前后都部署了斥候。
“喏!”眾人聞聲下馬,大家擔心泉水被人投毒,先讓一匹弩馬去小溪飲水,直到確實無毒,才敢放心飲用、喂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