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這一刻,宇文弼感覺腦海中一片空白,一種窒息的感覺讓他的心臟在這一刻都停止了跳動,他踉蹌的后退幾步,臉色迅速變得蒼白、慘白起來。
高颎看著宇文弼慘白的臉色,明顯已經被楊集這些話亂了心智,同時也知道楊集不是胡扯,而是確有其事,至于所謂的“不孝子弟”,其實就是宇文弼本人。
他不禁搖頭嘆息,頗為失望和遺憾,雖說多方下注是世家門閥一慣傳統,可那多數是發生在群雄割據的時候,而楊諒在盛世中造反,完全就是與安居樂業的天下百姓作對、分明這是失去人心之舉,這又如何成就得了大事?
就算楊諒氣吞萬里如虎,那也只是一時得志,可是宇文弼等等人,竟然這么的迫不及待,著實是自作孽。自己多次勸宇文弼安分一點、安分一點,可他偏偏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吧?
“衛王,這些都全都是?”高颎指了指前方的馬車,細數一下,竟然有十二輛車,眉頭不禁狂跳起來。
皇帝最厭煩、最忌諱的就是世家門閥盤根錯節、同進同退,而大隋王朝的門閥勢力鼎盛空前,導致皇帝對世家門閥的厭惡和忌諱也是空前,若不然,數月之內就先后經歷仁壽宮政變、楊諒造反的楊廣為何如此急匆匆的要遷都?
說到底,都是被兵變弄怕了。
而車里面的東西如果全如楊集所說,關中一定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從此以后關中人口銳減、糧食壓力大減,皇帝也沒有了掣肘,高高興興的放棄遷都之念,可謂是圓圓滿滿、皆大歡喜。至于死得輕如鴻毛的通敵者,對于天下百姓來說,卻是重如泰山的為國捐軀,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楊集點了點頭,真真假假的說道:“全都是通敵之信和贓物!高公還是先回家吧!”
高颎不解的問:“為何讓我回家?”
“明天人頭滾滾、家家批素,你得提前準備好禮錢,不然,你明天忙得過來么?”楊集哈哈一笑,向兩人抱拳一禮,飛身上馬,揚長而去。
宇文弼將目光從楊集遠去的背影轉到高颎身上,急問道:“高公,你說我現在應該怎么辦?”
“宇文公,莫非你真的向楊諒效忠了?”高颎的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了,其實他也擔心自己被卷進這樁莫名其妙的大案之中。
宇文弼苦笑道:“我還不至于這么傻,但是官場之上,禮尚往來很正常啊!可是楊諒造反以后,正常的禮尚往來也不正常了。”
高颎嘆息道:“衛王車隊中那么多信件、物件,難免有人寫信向楊諒向效忠了,這么一攪合下來,你不效忠也變成效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