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案子多數時候連立案的機會都沒有,眾多可憐受害人,到死都只能背著各種惡名而死,可是如今的涼州不同了,蕭瑀很清楚楊集要什么、也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所以這個案子,令他多了一把鋒芒畢露刀子。
良久,蕭瑀緩緩睜開眼睛,一字一頓的向魏二狗說道:“在我涼州,如果某個人無事生非、誣告官員,可是重罪呢!這些,你知道嗎?”
“草民知道!懇請法曹為草民做主。”魏二狗這些年如同久病成醫的病人一般,他為了復仇,非但學起了律法,還很關注涼州的政令,這也是他敢露面申冤的主要原因。
“很好!”蕭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扭頭向那名士兵說道:“你去州府將王刺史給我請。”
“喏!”士兵拱手一禮,大步離開。
“你來的,真不是時候!”蕭瑀微笑著向一臉茫然的魏二狗說道。
魏二狗茫然的看向蕭瑀,不解的問道:“法曹,是何意思?”
“你這起案子干系重大,單憑我一人之力,是管不了的;還需要王辯刺史、軍隊配合!”蕭瑀搖頭嘆道:“而瓜州駐軍好像都去鄯善了,如果沒有大量軍隊,我們都需要等。”
“啊~?”魏二狗懵了,他知道軍隊以打仗為主,沒有這個權力問地方政事,更不能插手駐地政務、案件,可蕭瑀竟然說自己這案子竟然需要軍隊配合,而且還要大量軍隊。
自己的慘案,竟然嚴重到了需要大量軍隊的地步?著想是出乎意料。
“耐心等著吧,官府會給你一個公道的。”蕭瑀安慰了魏二狗一句,便不說話了。
拿下張定煌容易,難就難在如何將他身后的張、索等八大姓氏一網打盡。
瓜州處于山高皇帝遠、胡漢混雜、民風彪悍的邊陲要地,所以根深蒂固的八大家族與游牧民族大同小異,他們不僅有自己的牧場、草場、養馬場,還有大量充當家丁、牧民的私人武裝,再加上之前馬賊出沒,所以這些常年作戰的私人武裝,戰斗力比關隴貴族的私軍還要強悍。
既然八大家族有此實力,又有逃向突厥的地理優勢,涉案的張氏、索氏又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呢?
如果瓜州沒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坐鎮,自己就貿然動手,恐怕不僅搞不死張氏、索氏,反而被他們攻克瓜州各城。所以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絕不能單憑一腔熱血就動手。
但就算是有軍隊在,說不定還是會掀起一場小規模的戰爭。自己必須未雨綢繆,做到打一仗的準備。而自己之所長不是行軍作戰,更無法評估八大家族的軍事實力,還是先和文武雙全、能征善戰、熟知本地的王辯商量出一個萬全之策為好。
就在魏二狗懵懵懂懂的被帶下去保護不久,在州府辦公的王辯便已匆匆忙忙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