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道士如此說著,場中又有異變發生。
空間質能的密度改變,空間粘稠處向著稀薄處自然流動,隨之而行的,是難以計量的能量的爆發,以及不可估量的空間褶皺出現。
時間與空間的均質運行脫節。
東方白的面容更加年輕,然而他的頭發瘋長,很快便從幾厘米長長到了幾米長。
而后頭發干枯,發白。
他的手掌被空間褶皺扭曲。
他的腿被洶涌的能量潮汐吞沒。
岌岌可危。
東方援朝眉頭深鎖。
“你從一開始,就打算針對我的孫兒?”
“寧可放棄神域都不愿意放棄的一個泡影,必然有其重要性。”齊道士冷笑:“怎么?不打算救他嗎?”
“拿我孫子的性命要挾我一個老人家……”東方援朝有些生氣。
規則的流動停滯。
時空潮汐被撫平。
矛盾的時間撥回正軌。
齊道士一愣。
他有些不可思議看著東方援朝:“這怎么可能,你只是一個初初醒覺了自己道路的神靈,又剛剛失去了神域……”
農家里燃起火焰,豬在天上飛,小孩子騎著竹馬,竹馬四蹄攢動飛快,載著小孩子奔行在道路之上。
很久,又或者下一個瞬間,炊煙升起,小孩子乘著竹馬,驅趕豬仔回家。
豬仔們奔騰著踏過了人們放置在大路上晾曬的糧食,將麥粒從麥穗上踩落。
而后,人們吃完飯,乘著涼,摸黑,將麥子收攏,在路旁守著麥子睡覺。
鄰里之間說這些話。
到第二日里,慢慢將麥子拉回家去,上磨。
磨盤轉動。
齊道士的臉色變了。
他的手臂整個消失了。
隨后,是他的肩膀朝上。
很短的時間里,他的半邊身子都消失了。
“好霸道的神靈!”齊道士如此感慨著,僅剩的一只手從身旁撐傘的少女手中接過了遮天傘。
他從傘中抽出了一把劍。
蔽日劍。
也是,用一位被他封印了的神靈煉制的長劍!
他用劍劃開了時間與空間的束縛,迅速逃離。
東方援朝看著他逃離,一言不發。
他想追擊的,可是追不上。
對方的那把劍,本質上畢竟是一位占據了天地元靈的神靈。
撐傘的少女撐著傘,緊張又驚恐看著東方援朝。
東方援朝瞥了她一眼,轉而看向姜太周:“他逃了,你不逃嗎?”
姜太周笑了笑。
溫婉的女冠此時眉目之間帶著些颯然意味:“前輩如此超絕的大能大力,晚輩又非是齊真人那般的大真人,如何有能耐從前輩手中逃脫?”
齊道士可以逃,是因為他是大真人,是可以逃得掉的。
而他逃跑卻又不帶上姜太周和撐傘的少女,不是因為他貪生怕死,而是因為他知道……
“前輩若是想對我不利,我出現在前輩面前的那一時,就已經死去了。”姜太周將手中擎著的銅鐘收回:“前輩若是不想讓晚輩逃,晚輩就算是跟著齊真人逃也沒有任何意義。”
“哼!”東方援朝冷哼一聲,身形瞬間來到地面,想要提起東方白的衣領。
這時候,鐘聲悠揚響起來了。
“咚~”姜太周手擎銅鐘,來到了東方援朝面前。
擋在面前,便是攔路。
“你這是什么意思?”東方援朝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