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開始,淘金者還在源源不斷地涌入中。開始進入汴京的是各路擔保的,有各級政府開出的路條,以后的就難說了。這種情況與八九十年代的北京何其相似啊,樂正云秀腦海里立即冒出一個詞,叫汴漂。
臣下把情況匯報給皇帝,這個月汴京的生意好了,稅收上去了,建設進度也上去了,可是,秩序的問題、外來人口管理的問題、治安的問題一樁樁一件件的一個月內就冒出了上千件,還有部分是拖家帶口過來的,暫時沒找到事,露宿街頭,這樣的人多了,很可能帶來瘟疫,雞零狗碎的,皇帝一聽,頭痛病又犯了,昏沉沉的不愿理事。
這事是由王欽若等提出的,不能虎頭蛇尾,自然得交給他們幾個解決,劉皇后在后宮召見了他們,商討怎么辦。
“所幸者現在是夏天,露宿暫時無挨凍之災,半年之后,天寒地凍,將如何得了?”劉皇后露出悲天憫人的表情說道:“一月之間,多了三萬外來人員,數月之后,人員還將成倍增加,三位愛卿所謀者,事關大宋百年基業,有何良策解決這個問題?”
以前京城里人滿的情況只有一種,即是發生大災時大量的流民進入,解決流民問題的方法都是驅趕出城,生死由命。這次的性質不是流民,并且不是臨時性的安置,而是可能長年累月在這里生活下去,王欽若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當年北京是怎么解決這個問題的呢?樂正云秀想了想,北漂的集居區成為北京的貧民窟,如建方倉醫院形式用帳蓬解決,古人也無辦法防雨。
內侍通報,丁謂在宮外因移民事求見。劉皇后允許后,丁謂滿臉塵土地進來,匯報了工程進展,聽了王欽若對移民的反饋后說:“此事不難解決,月城部分房屋框架已經建成,可以讓移民臨時在其中居住,有錢的出錢,無錢的以工代租,每月在月城里出工十天,其它時間歸他自由支配。房屋不足部分,由朝廷在月城背風處搭建臨時帳蓬,鼓勵商家捐獻雨布,以后月城購房款中給予扣除并給付利息,無路條者統一遣返回原地。”
在建的月城仙居與汴京也就幾里路,每天往返雖辛苦,但不影響打工,大量外來人口涌入的問題臨時應當可以得到緩解。
正商量間,御林軍來報,打工者中,出現了一些外國面孔,能說幾句生硬的宋語,在大雜欄里以表演為生,并且學唱了幾句他們的歌詞。
《阿里山》
高山青,澗水藍。
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
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唉。
高山長青,澗水長藍。
姑娘和那少年永不分呀,
碧水常圍著青山轉唉。
啊,啊,啊,唉,唉,唉。
因是番邦人,沒有大宋的路條,趕走又有傷朝廷體面,御林軍不知該如何辦理,所以特進宮向劉皇后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