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鑼灣,唐樓。
石志堅優哉游哉地提著打包好的生蠔回到了家。
唐樓住戶鄧九公正在樓下打太極,施展“海底針”,“攬雀尾”,看見石志堅忙收了神通,問好道:“石先生回來了?”
石志堅朝他點點頭。
鄧九公聳聳鼻子,見石志堅上了樓,就偷偷對正在洗衣服的張阿蓮說:“石先生一大早就食生蠔也不怕流鼻血!”
“你怎么知道?”
“大家都是男人嘛,什么最補好清楚的!”
石志堅不留會這些老租戶在后面八卦,沿著扶手梯上了三樓,當經過聶詠琴房間的時候,石志堅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后退回來。
趴在門上聽了聽聲音,似乎有琵琶聲,石志堅就敲了敲門:“不好意思,聶小姐,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談談。”
房間稍微靜了一下,嘎吱一聲,房門打開,聶詠琴探出頭來:“是不是房租的事兒,我已經給了玉鳳姐。”
石志堅笑道:“不是的,是別的事情。”朝屋里面看了看,“能不能進去聊?在外面不怎么方便。”
“這個……”
沒等聶詠琴答應,石志堅就道了聲“多謝”,擠了進去。
聶詠琴見此也不好多說什么。
房間不是很大,裝飾的卻很是古典清雅,一只琵琶斜掛在墻壁上,四周干干凈凈,梳妝臺上面擺著胭脂口紅,旁邊衣櫥內掛著旗袍,還有內----
聶詠琴忙把開著的衣櫥關好,“石先生,你找我有乜事呀?”
石志堅揚揚手中生蠔:“聶小姐吃飯沒有,生蠔要不要嘗一下?”
“不用了,我不餓。”
“是人怎么會不餓呢?我這兒有三分,留一份給你。”石志堅把手中提著的生蠔放了一份在桌子上,這才又道:“其實我找你是因為昨晚你唱的那首歌……”
“呃,怎么了?”
“那首歌你是怎么學來的?”
“這個……”聶詠琴臉紅了,“對不起呀,我知道不應該,可是那首歌真的很好聽,所以我就……”
“你誤會了,”石志堅笑了笑,“我不是來追究責任的,只是想要告訴你,你唱的比我好聽!”
“呃?”聶詠琴愣住了。
石志堅繼續道:“沒想到你這么聰明,只聽了一遍就能記住,還為這首歌譜了曲,換做是我,卻是做不到的!”
“你也很厲害呀,能創作出這么優美的歌曲。”聶詠琴臉頰不知為何微微一紅。
石志堅忙擺手:“我可沒那本事,我也是跟別人學的。”
“邊個?”
“這個,”石志堅頓了一下,“總之不是我創作的。”
聶詠琴見石志堅神色怪異,就有點不信,因為據她所知當今香江能夠創作出那么凄美歌曲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現在石志堅又說不出來是誰,分明是不愿意承認。
“卻不知你還有沒有別的什么曲子?”聶詠琴忍不住問道,一雙美眸盯著石志堅充滿了期盼。
石志堅一看她這副模樣,心道一聲,糟糕!
石志堅想要岔開話題,聶詠琴卻緊追不放,繼續詢問石志堅還有沒有別的新歌。
看著聶詠琴那希冀的目光,石志堅忍不住心一軟,于是一咬牙就找了首粵語版的《千千闕歌》唱給她聽。
沒想到聶詠琴一聽,頓時美眸瞪得溜圓。
石志堅一看她表情就知道不好,不敢再在這里停留,忙找借口告辭。
雖然交談不多,石志堅卻是看出來了,這個聶詠琴就是一名實打實的“文藝女青年”,癡迷歌曲創作,如果他繼續待下去,搞不好存貨不多的肚子要被她全部掏空。
見石志堅急著要走,聶詠琴也不好意思挽留,等石志堅離開之后,趕忙回過頭找了紙筆把剛才石志堅清唱的那首《千千闕歌》抄錄下來。
“徐徐回望,曾屬于彼此的晚上,紅紅仍是你,贈我的心中艷陽……”
聶詠琴拿著抄好的歌詞輕輕吟唱,越唱越覺得詞曲優美。
又想到石志堅剛才急走模樣,更加斷定這兩首歌一定都是他寫的,要不然,這么有名的曲子,自己為何沒聽說過?
“有這般才華,卻又這般謙虛,這位石先生倒是個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