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研判著梁襟帆俊臉上隱忍的神情,又回味了下剛剛的觸感——懂了!
姜婳驚跳起來,窘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梁襟帆這次倒是沒有攔阻,任她退到兩步開外,默默平復了片刻,覺得那陣沖動過去了方才雙腿交疊,含笑從容道:“我的賠償,可還滿意?”
姜婳巴不得他別提方才的窘況,可他這句沒頭沒腦的也讓她反應了足有一分鐘才搞清楚他的意思。
“什么啊——誰要你這樣賠了!”
“這樣還不夠啊——”梁襟帆狀甚苦惱地撫著下巴,“那吃飯行不行?正好遲巖說他又發現了一家好吃的館子,約咱們晚上一塊兒去嘗嘗。怎么樣,有興趣嗎?”
遲巖是個認真負責的吃貨,凡是他推薦的就絕不會令人失望。今天這家淮揚私房菜也是一樣,蟹粉獅子頭和白袍蝦仁太鮮美,讓人恨不得連舌頭一塊兒吞下去。還有平橋豆腐,那么平淡的豆腐能做出這個味兒來,姜婳吃得贊不絕口。
遲巖還想給她再加一道水晶肴肉,梁襟帆忙攔住,“晚飯不能吃太飽,這丫頭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可別再喂了,不然她撐著了最后受累的還得是我。”
姜婳覺得自己還有實力,不過一個姑娘家這么能吃是有點不大好看,就問被遲巖一通電話緊急召喚過來的陽卓臣:“陽大哥,你來得晚,還沒吃飽吧?要不要再加點菜?”
陽卓臣怎么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突如其來的熱情唬住,涼涼睨她一眼,“謝了,用不著。我不愛吃這些。”
小心思被殘忍地掀翻在地,姜婳偷偷咽下口水,有些哀怨地瞟梁襟帆一眼。
梁襟帆失笑,摸摸小姑娘頭頂,“乖,想吃明天咱們還來,好不好?”
也......行吧。姜婳怨念地舀了兩勺獅子頭的湯澆在米飯上,就這樣又送了一碗飯下肚,看得一眾大男人都笑了。
有遲巖的地方永遠不會寂寞冷清。他繪聲繪色地講述醫院里那些趣聞,“我們院泌尿科前段時間來了一批實習生,老主任還親自帶了兩個。我們這老主任都六十多了,本來幾年前就退休了,院里舍不得放著這么尊大佛不榨取剩余價值,好說歹說楞把老爺子又返聘回來。這位老人家一輩子都是鐵面無私剛正不阿,他手底下的學生都怕他怕得不行。那天老爺子帶那兩個實習生上手術臺觀摩,看到患者還穿著褲子,因為他自己的手已經消了毒,就沖著其中一位實習生說了句‘幫忙把褲子脫了!’,那實習生沒搞明白老頭子的意思,呆呆看著他沒動。老頭子急了,又嚷了句‘磨蹭什么?趕快給我把褲子脫了!’你們猜怎么著?”
遲巖眉飛色舞地等著聽眾配合,梁襟帆和陽卓臣自顧自聊別的話題,連個眼風也不給他。只有小姜姑娘興致勃勃地跟他互動,一個勁兒地催問:“怎么啦怎么啦?”
“呆瓜實習生估計是被嚇得靈魂出竅了,或者太想展現未來醫務人員的果決——迅速蹲在老頭子身邊,雙手一使勁,‘刷’地一下,把老頭子的褲子給脫到了腳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