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無論陳校怎么問,姜婳就這一句。
陳校火大,“就算是你家里有人重病或者亡故了,你也得把原因寫清楚吧?誰家里沒個事,都能拿來請長假嗎?”
姜婳眼神清明而又堅定:“對不起,陳校,如果學校實在為難,我可以辭職。”
“你什么態度!你——”
一直沒作聲的李書記適時插話進來:“陳校不要生氣,年輕人嘛,總要有點個性的。你一發脾氣,倒把人小姑娘嚇到了!”
陳校畢竟一個男人,聽了這話也沒辦法再較真下去,李書記笑瞇瞇地轉向姜婳:“姜老師工作一向認真負責的,在學生和家長中很有威信,同事之間口碑也不錯。你家里出了事,學校也不是不講人情,要你說明理由這也是正常流程,你明白的吧?”
“明白。但是請假理由就是這樣,我實在沒辦法說得更清楚。”
最后還是李書記費了不少口舌才說服陳校在姜婳的請假單上簽了“同意”二字,姜婳深深鞠躬:“謝謝陳校!謝謝李書記!”
陳校:“......下不為例!”
請假是必須的。最親近的家人生死未卜,誰還能若無其事地工作吃飯?
除此之外,姜婳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做什么,但讓她什么也不做地枯等,那她寧可馬上死掉,至少不用時刻在幻想和絕望里煎熬。
昨晚她給梁父打了電話,同樣單刀直入,告訴梁父自己已經知曉了梁襟帆在y國遇襲并下落不明。
“我聽龐老說了,你去找過他。”梁父的語速很緩慢,“婳兒,爸爸知道你現在一定很著急、很害怕,可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沉住氣,慌亂沒有任何用處。而且你要相信,我們的國家,有能力、有信心找到襟帆和其他人員。目前已經有多方力量在積極努力,你不必太過焦慮。要是你愿意的話,就回家來,有你媽媽在,可能會好些。”
姜婳明白,自己不能再問更多了。梁父的提議,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總要回去親眼看看二老才能放心。
放下電話姜婳馬上買了兩張機票,一張是s市到q市的,另一張,是q市飛b市的。
然后,姜婳從手機里翻找出那個自己從未聯系過的名字,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姜婳只說了三言兩語,然后電話兩端都是長久的沉默。
姜婳也不催促,就等著。
良久,對方回了四個字:“見面再說。”
假請下來了,姜婳回家隨意打包了幾套衣物,全是t恤牛仔一類方便行動的。
去q市的飛機就在今晚六點多,看看墻上的掛鐘,該出發了。
在去機場的出租車上姜婳才想起自己竟然完全忘了要告訴家里今晚就回去,趕緊聯系宋女士。
宋女士聽了,很是詫異:“也不是節假日,怎么突然就回來了?”
“爸爸前段時間不是舊傷復發還進了醫院嘛,襟帆和我左思右想,還是放心不下。就是他太忙實在走不開,只能我請兩天假自己先回去看看了。”
“是這樣啊,你爸早就沒事了,虧你們倆還惦記著。沒事兒,回來就好,你啥時候回來媽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