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不想放棄在此刻就結束這場本來就沒必要參加的“考試”,或者說這場“聽證會”……
“我沒必要殺人啊,我不缺錢,我和人家無冤無仇,你們懷疑我的點到底在哪里呢。”但他沒有發現自己開始說的是毫無意義的空話。
警官一臉無話。
“那你們跟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想知道誰是兇手?那好我告訴你們了,可卻又不說誰是兇手。”顧宇不解說。
“僅供參考的資料。”警官終于說話了,但是淡淡的一句,足以讓此刻辯方崩潰的一句話。“主要是為了側寫。”
這種話好像在說我們在執行自己的本職工作,最主要的還是自己的,能聽你對任務提出建議只是因為順路,順路而已。
辯方被無情駁回。
法官依然要執行固定流程。
顧宇撇清嫌疑的路還在繼續,應該說是被人懷疑是兇手的路還在繼續,或者說換個說法,從來都不是他主動,而是被動。
不是撇清,而是別人是否會懷疑。
顧宇沒有發現,自始至終他是否是兇手,不是他自己說了算,而是別人說了算。
他的命運一直掌握在別人手里。
現在他明白了。
“……”顧宇把后腦勺上掛的近視眼鏡摘下塞進口袋,最后什么話也沒說。如果有人的眼睛能穿透他的褲子口袋可以看到,他的五只指向掌心攢成一個拳頭,緊緊捏著。然后松開。
所有的辯解等于白費口舌。
這特么無語,略略略……
似乎他只有相信聽診會的法官可以給出一個真相,還他一個清白……?
顧宇腦子里開店的內容淡了不少,這也難怪,畢竟他現在頭上掛著一個殺人兇手的頭銜,任誰都沒辦法專注除了擺脫嫌疑的其他事。有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呆在牢獄里被人拷上手銬牽著走的畫面,可總有感覺,他會親手將那“手銬”打碎,脫掉……
此時此刻顧宇只能看“法官”這么做了,等著他發言。
“去醫院。”聽證會的法官遵循流程,帶著顧宇來到醫院,檢查精神是否正常,是否患有精神病,這也是他們今日的本來目的。
“法官”開始檢查辯方是否患有精神病,不僅是了解他病情,對最后審判的結果也會有影響。
“我們需要去你的店里,搜證,這位是律師同時也是專案組的組員,擅長側寫。”警官告知了顧宇撇清他嫌疑的真正步驟。
有了他的側寫,我們就能判斷出究竟誰是等于號左邊的殺人兇手本兇,這是他沒說出口的話,但大體上搜證就是這個意思……
接下來的環節是警官帶人去顧宇的店里側寫,用他自己的辦法,判斷誰才是等于號左邊的那個“正確過程”。
“全力配合。”顧宇有些沮喪地說,說實話,除此之外,他也干不了別的。現在的他只能希望法官是位好法官。
倒霉倒霉,無緣無故背上了殺人兇手的罪名。現在不僅衣服賣不出去了,自己很可能還會出事,沒準這輩子都開不了店了。
什么跟什么嘛……
“沒有精神病。智力也沒有問題,你沒有在胡編亂造。”醫院里,警官拿出一張報告說。顧宇等在樓梯口,就坐在位置靠下的階梯上。這是警官讓他在這里等他的。顧宇照做了。
專案組的組員站在樓梯下,想要看著顧宇,只能微微抬頭。
注意到警官的眼神,顧宇連忙擦擦屁股,從階梯上站起,走到“法官”的身邊。這肯定勤快啊,畢竟他的命運被人掌握在手里。
“法官”與他平視,微微比他高半個頭,顧宇1米83已經算高的,這家伙竟然有1米9,他把顧宇的雙手捏在一塊,轉成顧宇背對著他。
嘴巴塞進白色棉球,拷上手銬。
“為了不引起慌亂。”法官把顧宇壓在墻邊,貼著他的耳朵說。沒有那種對待平常犯人的狠厲,手上動作不失一如既往的干凈利落。在此之前,顧宇并沒有表現出攻擊性,以及,這里沒有其他人。
按照正常流程,嫌疑犯沒有精神病的話。是要被抓起來的。